人保佑这两个人的红线依然坚强。”
许睿提出质疑:“孔圣人应该不会保佑早恋吧?”
“咦,似乎很有道理?”赵一阳改口,“那随便哪路神佛保佑了。”说完,他挑了块没肉还烤焦了的排骨放到桌上,“这是贡品,感恩某位神佛的保佑。”
许睿:“哈哈哈哈哈卧槽大师你什么奇葩操作!这位神佛露出嫌弃了表情,且飞快把排骨扔回了你碗里!”
笑声中,池野手放在桌子下面,伸到旁边,松松勾了闻箫的手指。
曾经连一句喜欢、一声爱也不敢明言,直到现在,终于可以坚定又毫不犹豫地将“男朋友”这个称呼和你关联在一起。
烧烤吃到一半,有消防车从邻近的马路上飞快驶过,赵一阳几个好奇地抬头望过去,“这么晚了,哪里着火了?”
与此同时,池野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闻箫的耳朵。
捂在耳朵上的手沾着啤酒罐上冰凉的水汽,等消防车闪着灯开过,尖锐的笛啸声渐渐远离,闻箫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就像池野已然可以把苦涩的曾经说给他听,他也慢慢从过去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那个重复过无数次的绝望梦境里,当他陷在狂风滥卷的海浪中,有人于猎猎高悬的旗帜下,站立在桅杆旁,驾着船朝他赶来。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体验成年人喝酒的方式,一顿烧烤吃了两三个小时,最后,池野跟上官煜看着三个醉鬼叹气。
上官煜指指许睿和赵一阳:“我负责这两个。”说完,他看向闻箫,有些新奇——在他印象里,性格原因,闻箫不爱交际,寡言少语,不管对谁都冷冷淡淡,通常只有“非常冷淡”和“稍微有点冷淡”的区别。
可现在,闻箫闭着眼,坐在淡蓝色塑料凳上,手紧拽着池野衣服下摆不放,甚至整张脸都埋在了池野的腰上。
是全心信任的模样。
顺着上官煜的视线,池野低头,手指顺势插进闻箫头发里,把人护着,笑得有些无奈:“我负责我这个。”
赵一阳还能走,就是站着打晃,嘴里碎碎念着“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背得好!”
许睿看起来也没醉得太厉害,还很有精神地点评:“我跟你讲,大师,你新年文艺晚会,去台上朗诵,绝对能震惊全场!从此,还刻什么字当什么眺望狗,你女神肯定对你一见倾心!”
被提起伤心事,赵一阳悲从中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许睿“啪啪”鼓掌:“好!这首也喜庆!”
上官煜:“……”
用手机叫了网约车,上官煜屏蔽掉赵一阳和许睿的鸡同鸭讲,抿了抿唇。
三个人里,他相对不善言辞,家里父母都是律师的关系,让他从小就习惯慎言,什么都想好了再说。这次,他也仔细想了想才朝池野开口:“永远都是好兄弟。”
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矫情,正好车来了,上官煜把赵一阳和许睿赶上车,又跟池野仓促打了声招呼:“下次约。”
等车开走了,池野手指下滑,捏了闻箫的后颈,“难不难受,现在走还是再坐会儿?”
闻箫蹭在池野腰上摇摇头。
被这动作弄得受不了,池野笑着说话:“好了箫箫,你池哥痒,别闹。”
闻箫听见这句,缓慢仰头看池野,寒星一样的眸子有些迷蒙,眼下敷着一层薄红,明显是喝醉了,他哑着嗓音,“我也痒。”
被闻箫钩子一样的眼神划了一下,池野捏了他的下巴,低声问他:“告诉池哥,哪里痒,嗯?”
闻箫却低头不回答了。
又过了两分钟,闻箫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头晕,你背我。”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池野听着却十分受用,他蹲在闻箫面前,等人在自己背上趴好了才起身往前走。
街沿的行道树下,路灯落下暖色的零碎光影,池野背着人,忽地想就这么把这条路走下去,一直没有尽头才好。
正出神,察觉颈侧被闻箫吻过,池野正想说话,就听闻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好想你。”
“池野,学校里找不到你了……”
“池哥,我知道你在哪里,可我不敢去找你……”
“池野,我明明刻了你的名字,可还是没看见你。”
“池哥,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哥哥,你再帮我弄一次,中午那样……”
“池野,对不起,你哭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池野……”
“我的同桌只有你,你是我的同桌,我不要别人当我的同桌。”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别人给的情书,我一个字没看……”
“谈恋爱?好……”
“对,我来就是找你接吻的……”
闻箫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全是醉意。他似乎深陷在断开的记忆片段里,很混乱,每一句都没有前因和后果,但池野全都听懂了。
心里软得发酸,池野把人往上托了托。
许久后,池野哑声问闻箫:“池野是谁?”
数秒后,他听见闻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