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负责看着他,你去小区物业把昨天晚上的监控拷贝回来。”
见蒋志点了头,文迪又说:“等拿到监控视频,我负责初筛,你心细,细查的活儿还是交给你。”
查监控这事儿,蒋志属于能者多劳。
在队里,比查监控,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盯了一整天电脑的蒋志,把鼻梁上的眼镜拿来下,用面纸擦干净,又狠狠揉了揉眼睛,才重新戴上。
穿羽绒服时,心里恨恨地想:等这案子结束,估计老子的眼镜度数又得加深不少!这狗娘养的杀人犯!
然而,接下来的调查走向,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蒋志那套称得上“明察秋毫”的监控分析技术,压根没有用武之地。
“你确定是在这儿吗?”</蒋志拿着勘察手电筒,在周围扫射了一圈。手电发出的强光在天已经暗下来的傍晚,像束刺破夜幕的、泛着冷光的剑。
王家楠抓着脑袋仔细回忆着:“是在这附近,昨晚那个书包被一块篷布遮着,放在......唔......”他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朝一个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建筑角落一指:“那里!书包当时就被篷布盖着放在那儿!包上还放着他给我的跑腿费。”他笃定地回想:“这个角落太不显眼了,他在电话里解释了半天,我才找到!我确定我就是从这儿拿到的包!”
顿时,文迪和蒋志就都明白,为什么凶手会让王家楠到这儿来跑腿了。
凶手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
他让王家楠来取书包的中新路99弄,是个非常破旧的棚户区。那个藏着尸块的双肩包也被放在了平日根本没人会注意的死角里。而且这里离王家楠租住的小区环科新村,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步行拢共也只需要四、五分钟。
打电话隔空指挥找书包?
文迪和蒋志甚至怀疑,在王家楠取包的整个过程里,凶手很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看着他。
这个棚户区里,住的大都是来江沪谋生的打工仔。地段优良的老房子,几乎都被改造成了群租房。三四十平的屋里能住十几个人。可以说是江沪市最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之一。
蒋志查了监控布防。
要在经济发达、监控满地的江沪市,找到像这种监控死角无数的小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凶手做到了。
这个老旧的住宅区,除了入口处有个看着大概率不是高清摄像头的监控外,其余地方哪哪儿都是死角。
但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称赞凶手的胆大心细了。
查了半天,闪送这条线上的线索,全断了。
......
蒋志和文迪扑了个空。
回队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蔫儿的。
看着他们“如丧考妣”的脸色,又听了一通一无所获的描述,陈聪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王家楠的通话记录已经调出来了,和他的口供完全一致,但也没有新的进展。
凶手用的是被害人陈峰的手机。
而那一串早就打不通电话号码,陈聪也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安排技术员做了追踪定位。
那张同属于被害人的SIM卡,八成已经被凶手销毁,因此人间蒸发,再也查不到任何的信号。
陈聪看完白天孙若海给他的有关“桃木行动”的资料。发现资料只语焉不详地介绍了行动目的,说是要追查一种叫做“僵尸”的新型毒品。但具体怎么查,和谁一起查,陈聪还是一头雾水。
这份资料反复强调了任务的保密性和重要性,但却连“桃木”到底是谁,都没有细说。
陈聪转头又郁闷地研究起杀人分尸案的案情,不知不觉就熬了个通宵。
他本身的烟瘾就不小,一有心事便抽得更凶。
早上八点不到,正当他在办公室里叼着烟,捋着案情,冥思苦想地找案件突破口时,警察内部专线的加密视频会议就打来了。
发起人是孙若海。
陈聪一瞧,这通视频会议,在警方系统内部的加密级别提示,居然是最高级别。
他叼着烟,拉上了窗帘,又将办公室的门上了锁,这才接通了视频。
视频那头,孙若海通知他,说他昨天上交的特别行动小队队员名单,已经通过了组织的审核。让他立马整理好现有的案情资料,带着自己的警官证,找个借口出趟外勤,先独自去向队长报个道。
陈聪这头抽烟抽得整个办公室里都飘着一片惨淡的烟雾味。
他为案件熬了个通宵,连家都没有回。
在这种整队精英都加班加点,研究案情的时候。居然让他去出外勤,浪费金贵的办案时间?这个队长是自己没长腿吗?
陈聪脾气来得,比脑子动得更快。
“凭什么让我去他那儿报道?这么大的警局办公室还请不来这尊菩萨?我这儿忙得嘴上都起泡!让我去就他?可去他的吧!队长了不起啊?!”
他把那支烧得只剩烟屁股的香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狠狠一按。心想:空降的,破事儿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