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镇上找了辆老式的雅马哈V50。
从卖二手摩托车的小贩手里,他还额外买了两个宽轮胎。
而后,在小贩惊奇的注视下,沈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将雅马哈后轮的左右两侧,各加了一圈适合走泥路的宽轮胎。
老式的破摩托在他手里,化废为宝,摇身一变,成了一辆简装版的山地摩托。
沈听以此代步,一路加着油门,在发动机如同破锣声般震天响的轰鸣中,比贝隆一行人早一天到了约定的地点。
楚振生发给他的定位,是个叫做长岛庄园的农家乐。
农庄的周围的几户人家早在几年前就都搬走了,因此荒废已久。
古朴的农庄独门独院,门口挂着一个已经褪色的、采摘时令水果的广告牌。
和普通敞开大门做生意的农家乐不同,这个农庄虽然也挂了广告,但大门紧闭,竖拉式的双开门把手上还缠着好几圈大拇指粗细的铁链锁。
农家乐的四周垒着一圈十分结实的砖土墙,不仅墙顶上竖着尖尖的玻璃,周围还拉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罗圈型电网。
抬眼望去,院子里还建着一幢比墙更高出一丈有余的塔状建筑。
在远处观察动静的沈听见状,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他不认为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农庄里,会藏着什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设置重重障碍来防盗的珍宝。
况且,一般的农庄之中,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缩小版的简易瞭望塔呢?
这里究竟是哪里?会是贝隆的基地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基地又究竟在犯罪闭环中,有着怎样的功能呢?
怀揣着疑问,沈听不动声色地在外观察了数个小时,经过仔细摸排,他基本判定,此刻这个农庄内,空无一人。
整个村的发电室,位于村庄东面村头小卖部的二楼。
通往二楼的室外楼梯是独立的,发电室里平时没人值班,但一道薄铁门常年都上着锁。
沈听用一把贴身放着的折叠军刀,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这道不太防盗的锁。二十分钟后,在发电室做了点儿“小手脚”的沈警督,一步俩台阶地下了楼。
村庄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尚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村里人口不多,小卖部的生意也十分惨淡。
沈听大方地跟老板买了店里最贵的几条烟,又很有眼力劲儿地,挑了一堆利润最高的杂牌零食,最后还选了两双厚厚的劳保手套。
结账时,一千多块钱的总额,让小卖部的老板笑开了花。
“老板,村西的那个长岛庄园农家乐,生意好不好啊?”沈听吊儿郎当地倚着玻璃柜台,和正在给他装袋的小卖部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柜台旁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电视里正播着昨天晚上,沈听和楚淮南一起看的那部电视剧。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圈花白的络腮胡,见阔客问起农家乐的生意,他立马摆着手爽朗道:“那个地方不是我们村里人开的,什么农家乐啊!就我们村这样儿的,摩托车想进来都嫌费劲呢!一年到头也不见有几个生人来!”
说着他疑惑地看向沈听:“小伙子,瞧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是附近村里的,你来我们这儿干啥啊?”
沈听没吃早饭,随手拆了一包牛肉干,边嚼边说:“我是来旅游的。朋友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得明天才到,我先来探探路。”
这包牛肉干,有一股浓浓的味精味,跟楚淮南每天监督着他吃的早餐比起来,差得太远。
怪不得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习惯了资本家投喂的沈听,勉强咽下了牛肉干,话锋一转问:“对了,那个长岛庄园里,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啊?你想住那儿啊,那恐怕麻烦了。”老板皱着眉说:“那个长岛庄园,已经荒废了个把月了。”
“它是什么时候开的?”
“唔,我记得开了有三年了吧。”小卖部老板边回忆,边把最后一双手套放进袋子里,最后笃定地说:“对,是三年!它刚开那会儿,我家孙女才刚上幼儿园,这不,再过俩月小娃娃都要升小学了,所以正正好是三年。错不了。”
沈听接过袋子,却并没有提起来,顺手把鼓鼓囊囊装了两塑料袋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又问:“开了三年才刚关啊?我这破运气也真是独一份了!那它在停业之前,都是正常营业的?”
“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常。”老板拿起搁在玻璃柜台上的紫砂一手壶,嘴对嘴喝了一口:“以前,那个地方虽然没有客人,但却常年养着一、二十号人做服务员,平时没什么生意,就总关着门。”
“啊?那白养着这么多人干嘛?做慈善吗?”
“就是啊!对了,那家的院子里,还养了百十来只鸡鸭鹅呢!这些小年轻懒惯了,估计也不怎么打扫。有的时候,鸡鸭的粪便积攒久了,屋里就臭气熏天!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说起这个,老板有些气愤,“我虽然在这里开店,但家却住在西头。我家离那屋不近,但夏天的时候,也真是臭的没话讲!可大家都是同个村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