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抓不到贝隆一行制毒的现行。
贝隆带着沈听参观他扩容后的“工厂”,笨得宛如一只请捕猎的老鹰前来参观自己藏身巢穴的傻兔子,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沈听看着那堆根本产不出毒品的铜锅炉,轻蔑地笑了。
贝隆还兀自举着一支盛放着深蓝色液体的试管装模作样。
沈听从他手里接过来,摊掌松开,任凭那管玻璃在地上摔出了清脆的一声响,蓝色的液体渗进地缝里,像爬藤的须,爬出一地狼藉。
贝隆不悦地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您是什么意思呢。”
沈听抱起手臂,一直嬉皮笑脸的面上神色一沉:“不想合作您直说就是了,何必弄这些个破铜烂铁来忽悠我?之前您说不想合作,我也没有纠缠。这次合作的事情是您先提的,这么蒙我,不合适吧?”
贝隆脸色一紧,他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真有几分眼力,居然能识破他摆出来这些设备,都是不顶用的花架子。
沈听脸色难看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揉成一团的眼罩,重新戴上:“劳烦送我回去。这趟就当晚辈跟着长辈,来近郊散了个心。”他抱着臂冷峻地说:“有了方子,就是随便找个化学老师也照样能产出我要的东西来,以后的事儿就不劳贝叔叔操心了,走吧。”
贝隆尴尬地磨了磨牙,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仗着手里有配方就趾高气昂的小崽子。
可在宋诗的葬礼上,这个臭小子当众放了话,如果捏死了他,那份改良过的配方也就没了。
可现在他手上的这份配方副作用太强,为安全起见,是绝不能大规模量产的。
沈听明显感觉到贝隆进退两难地干站了半天,最后谨慎的老狐狸伸手,把虚虚罩在他脸上的眼罩扒了下来。
那只树皮般棕红的手掌向上一翻,指了指靠墙放着的一张椅子。
“坐那儿。”
沈听斜眼扫过去,只见一张黄花梨太师椅的凳脚旁放着一台插着电的测谎仪。
这玩意儿他熟悉的很,在过去的高强度反测谎仪训练中,他曾抱着这样的高精测谎机睡过觉。
沈听坐上椅子,踢了踢脚边连着传感器的主机,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贝隆在他对面坐下,冲那个洋人保镖一抬下巴,对方便把传感器戴在了沈听的手指上。
沈听佯装惊恶地皱起眉:“这是要刑讯逼供?”
贝隆宽慰地摆了摆手:“想要到埋着你贝叔叔命根的地方去,总要过点儿关卡。不要怕,我只管问,你只管答。至于上刑——”年逾耳顺的老人垂下眼,视线落在拇指间碧绿的翡翠扳指上,“你哥哥在时没舍得动你一个手指头,我跟他也算朋友一场,不至于这个时候弄死你。”
他情真意切的样子,让沈听暗自冷笑。
现在说得这么好听,也不想想宋诗是怎么昏迷的,又是怎么一夜暴毙的?这会儿知道来装好叔叔了,难不成那天在雁城找了精神病持枪来杀宋辞的不是他?
贝隆垂眼叹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收起浓情厚义的一面,问:“配方真的在你手上?”
沈听不置可否,只笑:“你说呢?”
“回答。”
“对,就在我手上。”
测谎的过程和形式与常规医学检查类似。
皮肤电传感器系在手指上测量皮肤电阻的变化,呼吸传感器系于胸部测量呼吸的变化,脉搏和血压传感器则戴在腕部或臂部,用以测量脉搏和血压的变化。
转换器会将收集到的生理波形数据转换成二进制1和0组成的数字信号。处理器则会自动把测谎的数字信号与被测谎者平静状态下的信号进行对比。
如果探测到有异常变化,如紧张引起皮肤表面出汗而导致表面电阻显著减小,则是说谎的信号。
而沈听回答完后,测谎仪并没有做出谎言报警。
贝隆却仍没有放下戒心,继续问:“你是男是女?”
沈听笑起来,不太客气地翘了个二郎腿:“你的眼睛瞎了吗?”
一旁的保镖用枪柄狠狠推了推他的背,冷冷地说:“回答。”
沈听吃痛地嘶了一声:“男的啊。”
测谎仪当然依旧安静如鸡。
“我再问一遍,你要回答是女的。”
“为什么?”
贝隆没答。
沈听吊高了眼梢玩味地看向他:“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癖好。”
贝隆没心情和他开玩笑,面沉如水地又问了一遍:“你是男是女?”
对于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警校毕业生来说,想要在说谎时不露声色地骗过测谎仪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能够拿捏分寸,必要时可以让检测结果重新“准起来”。
而沈听显然是操控测谎结果的一把好手。
他哂笑着回:“女的。”
话音刚落,刚刚安静得如同坏掉了的机器立刻发出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贝隆僵硬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
“你为什么想和我合作?”
“我想要你手里的渠道。”
“你难道就没想过要跳过我?”
“说实话,想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