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被困住了, 下了好大的雨, 起初还很小, 他没怎么在意, 慢悠悠走着,没多久雨越下越大, 像是天在发怒一样, 响起一阵阵惊雷, 大雨宛如泼出去的水一般, 砸在人身上微微的疼。格!格*党&
完全瞧不清路,不得已, 他只能找个地方躲着,等雨停了再走。
身上已经湿了大半,大晚上的, 还有点凉,明生缩在角落, 搓了搓手臂, 想了想,从怀里又掏了一袋糕点出来,甜的雪花酥。
其实他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但是喜欢吃小零食,身上时常有带, 自从去了长锦宫, 考虑到有个小孩儿喜欢吃甜的, 偶尔也会买一袋带着。
这袋子雪花酥如果被他瞧见, 肯定要凑过来抢,他本来带两兜子甜点,就是过来分享的。
余欢一袋子,小孩儿一袋子,余欢离得近,准备先去找余欢,结果发现余欢反常的一夜没回来过。
他很少这样,生活规律的像个小老头,不出事不会彻夜不归,所以九成九有事。
他第一反应是到这边瞧瞧,果然找到了人,比想象中还要快,余欢今年才十六岁,十六岁啊,正好的年纪。
但是没办法,这是他的信念,阻止不了的,他一定会去,所以只能尊重他。
明生打开袋子口,尝了一个,意外发现今儿的雪花酥很苦,一定是弄过头了,尝不出一丝一毫的甜味。
啧啧,余欢都要死了,还给他吃这么苦逼兮兮的东西,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不行。
他陡然站起来。
得回去把糕点要回来,回头再送一袋子给他。
临死之前只能吃苦的糕点,这厮万一成了鬼,还记恨着,非要拉他下去怎么办?
这个锅不能背。
明生一咬牙,冒雨朝顺心殿跑去。
*
顺心殿的刺杀不太顺利,皇上身边守着几位忠心耿耿的亲兵,两帮人马打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敌人,余欢也有,他的敌人是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年长,当年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习武天分极高,虽然这些年稍有懈怠,但到底是而立之年的人,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要多,他迟迟攻不下,反而还被刺伤了几下。
胳膊上和腿上都被划了一道,微微的疼,他一活动,会有更多的血流出来,让他行动不便,浑身冰冷。
“你还等什么,用那个。”
旁人厉喝一声提醒他。
余欢紧了紧手里的剑,那个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一旦用了,父皇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会死。
要用吗?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别的。
‘活着就回来看看,我会一直等你。’
‘这招又被你拆了,不过你等着,过几天我就想到法子拆你的了。’
‘冬天真冷啊,余欢,咱们商量商量,挤一个被窝,盖两床被子呗。’
‘明天还来啊,明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互交错在他面前闪现。
“小心!”
旁人的声音再度出现,他回神,才发现一把剑朝他砍来,父皇居然趁他不注意,偷袭他。
真是个好父亲。
他举起剑抵挡,砰,两把剑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虎口位置因着大力,一阵一阵抽疼,那是震出来的。
余欢早就习惯,侧身卸掉那一剑的力道,抬起脚扫去,父皇用手肘挡了一下,他换了个角度继续攻,这回在腰际,父皇弯腰避开。
他趁着机会一甩披风,嗖嗖几把暗器飞了过去。
父皇朝后一翻,恰好与那几道暗器错身而过,俩人的位置也拉开了一些。
“快用那个!”
身后又有人提醒他,催命一样,仿佛生怕他不用似的。
余欢眼角余光朝那边扫去,虽然他们来的突然,打顺心殿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因着皇宫内带队不能太多,只来了二十多个好手,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如今不余十人。
对面比他们好那么一点,一二十个左右,为了引开他们,给他下手杀父皇的机会,每个人最少要应付两个人,情况对他们不利,已经好几个人咬了毒囊。
一旦咬破,最多只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如果一柱香之内,他杀不了父皇,那他们这次的行动会失败。
不能失败!
他活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怎么可能让它失败。
“‘那个’是什么?”屡次提到‘那个’已经惹的古仁狄怀疑。
到底是当过皇帝的人,即便晓得也许是大杀器一样的东西,依旧镇定自如,只眯起眼,冷声问他,“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大自在剑法?”
嗯?
认出来了?
“大自在剑法只有皇室子孙才有资格习之,你到底是谁?”
大自在大自在,多么嚣张的名字,除了皇室,没人敢用这个命名。
余欢摘下头盔,露出那张惨白俊美的脸,“原来父皇还知道大自在剑法,儿臣以为父皇已经老眼昏花,认不出来了呢。”
‘父皇’两个字透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