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听了那话多多少少心里会有几分膈应,但在之前就认识到那人的不在乎,向明早已经有了能承受着番话的心理准备。
所以他冷笑一声,半点不像是被打击过:“是吗?那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和我说这话?看你的模样,才是惹人讨厌的追随者吧?”
只是嘴上无所谓,心下难免还是把那话记住。
温纶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的心理素质还不错,完全没有在星斗面前有些局促的模样,竟然还能回怼。
但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我可不是那样只知道追在后面的笨蛋。不要以为和星斗扯上那么一点关系,就天真到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粉发少年说着话,语气颇为不屑。
“呵,说这么多,如果你真的不觉得我有威胁,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告诉我那些。”
向明没有被这样的把戏骗过去,一眼就看出了这些行为之下的本意,毫不客气:“说到底,你也是在害怕对吧?”
说着他露出个了然于胸的傲慢笑容:“害怕那家伙真的抛下你,到某人身边去。”
温纶眼神更冷了两分,反唇相讥:“说得这么清楚,可见你也想得不少呢?胆小怯懦的向明同学?”
霎时间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火花四溅,透出争锋相对、毫不退让的气氛。
被忽略的双胞胎看着两人就快吵起来,一边观战,一边凑在一起咬耳朵。
“星斗真是花心,招惹这么多人还摆个臭脸自己走了。”
“而且好过分,欺骗我们真挚的感情,还揍我们。”
银发蓝眼那位煞有其事:“不能再这么放任他祸害其他人,我们得想个办法。”
银发红眼那位点点头附和:“对,要给狡猾无耻的狐狸教训。”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我们也去欺骗他的感情,让他以为我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再在关键时刻背叛他,让他大吃一惊!”牧山悠介提出个听上去还不错的主意。
牧山裕介思考后表示赞同:“好,我们也要让他尝尝这滋味。”
于是双胞胎凑近些,开始嘀嘀咕咕某些不为外人道的东西。
处在战场中心的那两位察觉都到对方的不可小觑,争论半天没分出胜负,却还不愿意投降,最后不得不被催他们回去的班导打断了这场“友好”交流。
只以为自己不过是处理了历史遗留事件,星斗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不过对他来说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接下来的比赛更能吸引他的心神。也因此他根本没从姗姗来迟一脸平静的温纶身上发现任何异样。
虽然正常来说,星斗也不会时时刻刻关注他。
回到各自休息室,经过半天的休整后回校,再放一天假,之后的三天就是第二场比赛的准备期。
作为A班的班导,宫光希领着学生们到了学校,却没有立刻放他们去休息,而是把人又带到教室,笑眯眯地站在舞台上说:“大家应该都在车上休息过了,事不宜迟,我们来进行上一场舞台的复盘。”
“我们从B班开始……”金发碧眼的俊朗男人声音清晰,以极为专业毒辣的目光把B班的舞台完全拆解,如拼图般一点点构建出系统的轮廓,将之化为食粮传递给学生。
他一一说过B、C、D班,把这些舞台的长处、短处、表现形式等解说一遍,顿了顿,终于说到了A班。
“说实话,你们让我意外了下。”宫光希微微挑眉,自成一派风流,“无论是C位的选择,还是这样舞台剧本,你们都做出了大胆的尝试。”
正当学生们满心期待他会说什么夸奖一下,就看见他表情一敛,口吻严苛:“但这样取巧的方式,更证明了你们实力不足。”
“有部分人的舞台动作几乎都是最简单那种,一丝一毫不出彩,充当的不过是布景板作用。”宫光希扫过几个方向,立刻有学生心虚低头,不敢反驳。
“还有一些人,完全不唱高声部或低声部,和伴奏的乐器没什么区别。”他又瞥向几人,很快引得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可以糊弄过去的情况,几乎都垂头不语,做好接受批评的心理准备。
果然,宫光希直接挑了第一个倒霉蛋:“杨语,你作为C位,关于这次表演,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抽中的金发少年战战兢兢,抖着嗓子小声回答:“我、我觉得,大家都做得挺好……”
这的确是他心里话,他当时在舞台上还觉得能发挥这么棒很厉害,压根没有考虑过问题。
班导没说话,显然不太满意,又点了一个,这人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问题,惊恐的眼神看上去很是绝望。
宫光希接连选了几人,只有一个模糊地贬低了一番,其他人要么闪烁其词,要么哑口无言,显然大家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回答。
最后他皱眉,点了似乎冷静理智的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