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尽可能多获得练习时间,所有分好的小组组长都召集成员,想要把剧本先确定下来。
星斗也如约来到之前和夏元定好的玻璃花房。
晶莹剔透的玻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折射出的细小粉尘都像是金色的碎片,慢悠悠飘散在空中,沾到路过的人身上。鲜翠欲滴的植物肆意舒展枝叶,深深浅浅的绿意猛地扎进眼底,却无视不了茫茫绿色中鲜亮耀眼的花朵。
或妖娆艳丽、或清新可爱、或热烈明媚,各种红色层层叠叠,由深至浅,像是一滴缓缓滴入水中的颜料,最后退至浅淡的白。
或圆或尖,或长或短,花瓣形状花样百出,像是艺术家手中随意捏出的橡皮泥,在对称与重组后,比任何人笔下绘制出的颜色还要独特、生动。
华丽与生机、清新与繁复,这座玻璃花房轻易而举将这些矛盾的元素汇聚,全部化为和谐的美。
星斗单看这个地点,对于夏元此人的挑剔与高要求也有数了。
一般而言,谁会专门到这样的地方来讨论?为了方便来说,选教室或者训练室不是更省时间。
他总觉得这次说不定也会变得麻烦起来,忍不住微微叹气。
顺着白沙与鹅卵石铺就的路径一路往前,转过巨大的热带树,一张白木欧式小圆桌和几把同系列的椅子出现在不远处。
而其中三把椅子已经坐了人,正是除星斗之外的小组成员。
A班一共有学生十七名,分成四组不能平均,会有一组多出一人,其他组都是四人。
多出一人的是安玛斯的组别,大概是上次比赛老师们认可了他的能力,所以觉得多出一人他也能好好分配并且处理。
星斗这组除了作为组长的夏元,剩下两人他倒也有印象。
一人名为苏明知,一人名为于博,前者实力在班级中上层,后者在偏下层。
“你来迟了。”星斗刚刚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就听见夏元不太高兴地开口。
黑发少年点开虚拟屏,把页面转过去,语气平静:“现在就是我们定好的时间,我不觉得需要为提前来的人负责。”
时针分针交错,的确是正好卡在约好的数字上。
夏元被噎了一下,偏过视线,扶扶眼镜,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看热闹的表情,咳嗽一声,想让场面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为了下一场比赛,当务之急是确定我们的剧本。”他开门见山,连多余的场面话都不想说,抛出了问题,“作为一个团队的成员,你们已经也思考过这个主题,我想集思广益,一起讨论出合适的剧本路线。”
“那要从哪里开始?”苏明知积极地发问,看上去很是认真。
于博没有说话,安静看着他们,眼神专注。
夏元见他们这么上道,心情好了些,至少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是星斗那样总是离群索居、搞不懂在想什么的人。
“首先,我们得围绕这个主题来选择剧本的大致方向。”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强行编写剧本完全没有表现主题,毋庸置疑是不可能赢的。”
“爱与孤独。这两者如果是作为两个小主题,那我们需要一面表现出爱,一面表现出孤独。”
“也就是说,它现在作为一个主题,我们需要思考其中的联系?”苏明知接上了他的话。
“是。”夏元轻轻颔首,“我们需要讨论爱与孤独的关系。而要说起关系,除了相斥、相存、无关,也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爱与孤独相互排斥,还是爱与孤独共存,亦或者两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吗?”苏明知皱眉思考,喃喃。
“这么多种,如果我们选错了意思,表现出了不符要求的主题……”于博听到这里担忧起来。
“嗤。”从坐下就没怎么说话的人轻笑一声,似是嘲讽,瞬间让发问的于博面红耳赤。
“你笑什么?”于博提高声音质问。
“没什么。”星斗瞥了眼这位情绪很容易起伏的同学,表情平静,“只是觉得看见另一个杨语了。啊不,这么说或许不准确,杨语在奇怪的地方会很敏锐。”
“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自然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见解。为什么你会认为这里只有一个标准答案?”
一番话过后,于博僵住片刻,然后黑着脸,拉过椅子,拖到离星斗最远的地方,坐下,不说话。
夏元虽然知道星斗不好对付,但也没想到这人一开始就表现出这么不爽的态度。之前在安玛斯领导的团队里,明明他还算安分,也不知道短时间内发生什么产生了变化,还是这才是本性?
按照他的想法和过往的经验,这时候该直接找星斗理论一番,至少要让他知道这种态度是有问题的。
可这次召集成员之后,他接连收到了几条信息,全是关于面前这家伙。
安玛斯:【注意下你说话的方式,作为团队的领导者不得人心会很麻烦。尤其是有孤狼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