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遵从循序渐进方法的老师们来说,没有专门学习过怎么教人的学长们教授的方法就简单粗暴很多。
他们带着星斗直接进了模拟教室,然后开了现场表演模式,依次把歌舞、戏剧呈现出来,要求星斗跟着这些舞台变化,把目前所学的部分一一展现。
等星斗像是轮轴转的陀螺一样把所有的舞台都体验一遍后,他们再从头开始指出星斗的问题,矫正他的不良习惯。
这种方法就像是是学霸先让学渣把一整张卷子做了一遍,然后再一道道讲解错题,以身作则地示范真正的正确的方法。
听起来倒是很简单,但实际操作却很容易出现一个问题——双方思维方式不同造成的偏差。
某些题目的过程在学霸看来是理所当然,不用解释,也不用去想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从开始他就已经弄清楚这些,所以自己讲解时也会把这些当做常识,认为不需要强调,也不需要多说,直接跳过这些步骤,进行难点的攻克。
可另一方往往对此一无所知,不仅不理解,还可能囫囵吞枣式听过一遍方法,学成一知半解,变成更加茫然的情况,甚至连原本的思维方向都弄错。
星斗就不可避免地碰见了这种情况。
“不对,你这里的动作要稍微往后退一步,然后再做下一个动作。”面前的学长拧着眉,指了指屏幕,“上臂用力的方向不对,要往左边一些,这里要张开。”
“好。”星斗仔细看了屏幕上AI的动作,尽管他做的时候没感觉到不同,但还是点头应下,按照要求重做了一遍。
“还是不对,你腰往下塌的弧度不应该这样。”
或许无论是谁,教人时总会急切两分,恨不得被教的人说完的下一秒就理解。
学长见星斗还是往错误的方向努力,忍不住上前,手把手摆了个姿势,然后示范一遍:“这样做,之前那样很容易失去整体的和谐感,会显得突兀,而且你那样跳会卡不住节奏,慢了一拍,因为动作多余。”
这回星斗看懂了,他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后,立马抬手挺腰,轻微地改变姿势,再做了一遍。
“嗯,这样没问题。”学长才终于表示通过。
但星斗仅仅是明白这个动作需要这样做,轮到下次相同道理的另一个动作,他又被叫停了。
“不是,这个不是和刚刚那个一样吗?”另一个学长扶额,“不能这样做这个动作,你得换个方向。像刚刚那样再来一遍。”
其实星斗没怎么看出来两者的类似,但他相信学长的专业性,并不反驳,抿唇:“好。”
他一遍重复,一遍暗地里把动作记下,试图找出规律。
后面的情况大同小异,几个学长不断摆弄星斗的姿势,不断纠正那些错处,来来回回折腾,直把学弟教得像是牵线木偶,怎么说就怎么做,格外乖巧。
星斗在相当枯燥的反复中摸索着,终于弄清楚一些技巧与诀窍,不再为同样的问题被教育了。
而学长们教了半天,感觉事情发展得相当不顺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教书育人的天赋,要不然就是星斗其实是个很笨的学生,否则没法解释现在的情况。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这问题很明显不是星斗的。”卜宜年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扫眼其他人,指出了关键,“是你们不会教。”
“那你说,要怎么做?”被评价为不会教,有人半是不满半是疑惑地问道。
卜宜年笑了声,慢悠悠踱步到中场休息,正擦汗的星斗面前:“星斗,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学习到……这个技巧?”他念了个对一年级们来说颇为陌生的词。
“嗯。”星斗顿了下,点头。
其实他梦里或许是知道的,但那是梦里,不是现实,现实里他对这些的确不太懂,也按部就班地学习着老师教的知识。面对这种技巧,他只是比普通一年级生多一分熟悉,更快上手罢了。
“果然。”卜宜年挑眉,转身面对其他恍然大悟的人,“懂了吗,教星斗可不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学习,你们得抱有更细心更耐心的态度才行,可不要把教不好的结果推到旁人身上。”
他顺手按了下黑发学弟的头,玩闹一般说道:“能勉强自己配合上你们那样四不像的方法,他已经是个天才了。”
说到天才这个词,卜宜年没发现,自己按着的学弟轻轻垂下眼眸,握住毛巾的手紧了紧。
“行行行,知道了,我们会考虑周到后再教的。”有人随意地应付几声。
“既然这样你也别当旁观者,不是你答应的人家,也来教教看啊。”有人想起这事,试图拉人下水。
“对啊,光我们教他,你倒好,直接甩手不管,作壁上观怎么行?”有人跟着起哄。
“赶紧的,卜宜年,彰显你学长身份的时候到了。”
一片起哄中,卜宜年肆意地笑着,答应了同伴们的挑衅:“好啊,我们来比比谁能让他学得更快。”
“星斗,你可要给我争气。”他又笑着回头,调侃一句,“想要成为耀眼的偶像,不能畏惧这种程度的练习,你不会说不行的,对吧?”
“嗯。”在远处经纪人小姐担忧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