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好不容易把狗找回来的时候,一身烂泥,满身的伤,不吃不喝,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又都吐了出来。 主人心急火燎地把毛孩子送来医院,医生一检查,发现电解质严重失调,肠梗阻,低热,就约了今天手术。 女孩刚工作不久,手头本来也比较紧,可即便如此,她可以自己不喝奶茶,但边牧小公主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 “这些骨头可能是别人喂的,也可能是垃圾桶里自己翻的,我也不知道,平时在家都是我亲手做的生骨肉,”女孩越说越是心疼,又把狗子搂进怀里,“毛崽诶,叫你乱跑,吃了多少苦哦,还好没有传上传染病……” “你呢?”女孩泪眼汪汪地看向林鹤知,“你的宠物身体还好吗?我刚听到你们也在说什么堵住了……” 林鹤知面无表情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份宠物医院门口随便拿的宁港旅行地图,以及一根记号笔:“你先好好回忆一下,狗失踪,找回——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请你都画出来,还有平时遛狗经常走的路线,你觉得它流浪时可能去过的地方。” 女孩一脸懵逼:“哈?” 林鹤知转过身,叮嘱兽医:“狗留下,肠子里所有内容物也留下,包括剃下来的毛,通通不准丢。” “我不知道这些骨头狗是在哪里吃的,但里面有一块,极有可能是人的骨头。”林鹤知拨通了单瀮的电话,“警察很快就来。” 女孩还没从自己爱犬手术的悲痛中走出来,再次瞳孔剧震:“人???” 林鹤知拿笔敲了敲地图:“快画。尽快找到狗吃骨头的地方,我们才有可能进一步定位尸体。” 女孩眼神呆滞:“……” 很快,单瀮派了两名辖区民警接警、做笔录,又让段夏来取走骨头样本与肠内容物。等法医组鉴定完,确定这是人骨以后,才会投放警力摸排。 还在麻醉中的狗子就像一团毛绒玩具,只是身上大部分地方都被剃了毛。还好剃下来的毛都还没丢,林鹤知蹲在垃圾袋前研究了半天,发现边牧很多长毛一撮一撮地纠缠在一起,像是沾过泥水。 四月,宁港时不时下雨,这似乎也很正常。 林鹤知问道:“流浪回来没有洗过澡?” “这怎么能洗澡呀?狗子已经生病了,还在发烧!”主人解释道,“就稍微做了一下清洁,太脏的毛就剃掉了,术前还清理了一下皮肤。” 林鹤知点点头,又研究起了毛毛的爪子。 术前兽医还修了指甲,林鹤知在指甲缝里发现了些许灰白色的粉末,类似建筑装修工地上的粉刷、水泥碎片,倒是没有发现什么泥土。 除此之外,毛毛被剃毛后的体表,还有一些条状淤青,也不知是被人打的,还是在哪里撞的。 “我们平时遛狗走的一般都是这条线路,就沿着这条河走一个来回。”女孩拿笔在地图上划了划,随后去更远的地方画了个圈,“但丢狗那天,我们是去了紫藤花公园,那边有一个可以玩飞盘的大草坪。我周末是比较喜欢带毛毛去的,但我们是坐车去的,所以她可能不知道怎么走回来。” “我当时和毛毛玩飞盘,所以就没牵绳,当时草坪上还有一个狗狗相亲活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着哪条狗跑了,反正就走丢了,毛毛比较喜欢追动的东西。” 说着女孩又叹了口气:“我到处让人帮我转发重金寻狗,就在前天,有个好心人联系上我,拍了个照片问我是不是毛毛。我一看哎这不就是毛毛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没有问具体位置。他说是在河边步行道上找到的。” 女孩把寻到狗的男生微信转发给了林鹤知,以及毛毛刚被发现时的照片。 “谢谢,我去问问。” 找到狗的男孩名叫冯涛,身高一米六五,矮矮胖胖的,脸长得像个福娃,额头上都是青春痘。冯涛本职工作是一名外卖小哥,前几天生死时速的时候和人发生了冲撞,手腕上缠着绷带,但他有个副业是宠物博主,日常还会在河边步行街公园投放狗粮,偶尔还会做做公益绝育。 “我是在这里找到毛毛的。”男孩带林鹤知来到河边步行街现场,“我每天都来这里喂狗,她可能是饿了,跟另外一条流浪狗过来的。” 根据冯涛说,流浪狗喜欢结伴行动。当一条狗发现固定喂食地点以后,会“呼朋唤友”带新朋友来吃,并因此成为狗群里的“大哥”。因此,他在周边有几个固定投食点,经常有走丢的家养宠物犬跑到他这里来吃饭。次数多了,他被当地人称为“狗侦探”。 “她就在河边这一带活动?”林鹤知问道,“你第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联系主人的前一天,就看到她在这一片游荡了。当时狗太脏了,好像泥里滚过一样,我还真没认出来。后来我一看,这可是边牧啊!一定是走丢的,附近一打听,才知道真的有人走丢了一只陨石边牧。” “你每天都来?” 冯涛点点头:“是的,我每天傍晚都来喂流浪狗。” 林鹤知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也就是说,毛毛可能花了一个多礼拜,从紫藤花公园跌跌撞撞地一路摸到了自己平时散步的河边步行道,可这一个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