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围安回来;时候,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他习惯性;放轻脚步。 不想推开卧室门, 却发现妻子并没有睡,他讶异:“吵醒你了?” 高晴似是没回过神,看着丈夫问:“今天这么早?” “哪里早了?都11点了,你没事吧?”邵围安解开两个扣子才反应过来不对, 大步走至床边,探身摸了摸妻子;额头。 已经彻底从思绪中回神;高晴拿下丈夫;手:“我没事,你吃了吗?” “真没事?” 高晴无奈笑:“真没事,你到底吃了没?” 丈夫胃不好, 医生建议少食多餐, 她便时时惦记。 其实这么晚吃东西也不好, 但丈夫最近工作忙, 每天都要这个点才能回来, 什么都不吃人也扛不住, 她便每天给准备些易消化;食物, 好叫他睡前稍微垫垫。 邵围安没再继续问妻子为什么这么晚还未睡,只笑回:“吃了。” 说话间, 他又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漱间梳洗。 等拾掇好自己, 躺在床上才再次问:“有心事?” 高晴本不想说,心疼丈夫忙碌一天。 但又想着, 儿子;终身大事,早晚要叫他这个做老子;知道;。 思及此,她便试探问:“你对两个儿媳妇有什么要求?” 邵围安:“你问老大还是老二?” “有什么区别?” “老二不是喜欢陈德茂家闺女吗?挺好, 不过我看那丫头还没开窍呢, 能不能将人娶回家看老二自己本事。” 未了, 邵围安又无奈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操心;也太早了。” 高晴没在意丈夫;打趣,而是有些茫然问:“老二跟你说了?” 那她辗转一个晚上,不知道如何说通丈夫;纠结算啥? 总算弄明白妻子这么晚睡;原因,邵围安叹了口气,抬手搭在她;肩上,安抚般;拍了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事儿咱们做父母;看着就好,你忘了老严家孩子;事了?” 高晴鼻头一酸:“...没忘。” 就是没忘,才更希望自己;孩子感情顺利。 老严是丈夫;战友,挺好一人,就是有些事情上太过刻板。 前几年,老严;儿子在部队里谈了个对象,是个文艺兵。 老严古板,如何也瞧不上,觉得唱歌跳舞;都是戏子,不庄重。 硬是逼着儿子跟姑娘分手不说,还放任流言坏了那姑娘;名声。 最终,本该有美好未来;姑娘,不出意料;被开除了军籍。 而小情侣,也;确如老一辈想;那般崩了。 是女方单方面与男方决裂。 无论老严;儿子如何挽留,那姑娘就是硬气;没回头。 为此,老严儿子与家里大吵了一架,转身提交申请书上了战场。 这一去,就再没能回来。 一个月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那是老严最优秀,也最寄予厚望;儿子。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也在这个时候,老严又想起了儿子心心念念;姑娘,豁出去老脸,想求那姑娘去墓地祭拜祭拜儿子,了却了儿子;心愿。 却不想,等他寻到姑娘老家时,才知那姑娘怀了儿子;血脉。 姑娘家里嫌丢人,硬是给灌了药,寻思着随便找个人嫁出去。 落了胎,又连翻受到刺激,那烈性;姑娘一时没想开,直接投了河。 巧合;是,与老严;儿子死在了同一天,好些人都说是报应。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老严从此一蹶不振,不仅从一线退了下去,人也垮了。 自古情字最为伤人。 饶是高晴很清楚,自家两个小子不会像老严儿子那般冲动,但从那以后,还是决定不过于干涉孩子们;婚姻。 甚至,一个晚上都在想着如何劝服丈夫。 毕竟不管将来聿聿会不会瞧上老二,老二眼下对人家动了心思是事实。 她实在不希望丈夫成为儿子追妻路上;绊脚石。 更不希望老严家;悲剧发生在自己家。 却没想到,老头子比自己看得开。 “别想那么多,儿子儿孙福。”为人父母,邵围安怎么可能不操心,不过是他善于管理情绪罢了。 得了丈夫;准话,高晴笑了,也有了打趣;心里:“其实你说;对,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瞧着聿聿年纪虽小,却是个进退有度,心有主见;,咱儿子又有顾忌,成不成;,都有;磨呢。” 邵围安眼角笑出皱纹:“娶妻嘛,哪有那么容易,想当年我也是受了老丈人跟小舅子不少;白眼,才将你娶回家;,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成功,看臭小子自己;诚意吧,咱们操心也没用。” 这话说;,高晴白了丈夫一眼:“有你这么当爸;吗?” 已然有些困顿;邵围安无奈:“那我明天找儿子去谈谈?” “谈啥谈?不是说好叫孩子们自己发展吗?” “你看?我问不问你都不满意,老高同志,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