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套路,机敏的往偏边侧了侧,嘴上还不忘气人:“瞧瞧,腿短踢不到吧...老六你这是恼羞成怒了?矮就矮呗。” 妹妹眼底都要喷火了,陈义好笑的将不见面就想,见面就掐的两人分开:“行了,得出发了,早点回来帮妈一起准备中饭,下午还要去公房看电影呢,抓紧时间。” 陈弄墨收回送出去的拳头,白了四哥一眼,整理好自己,不再去看讨厌的家伙,拽着五哥的手臂,跟在宗爸爸身后往后山出发。 见老六不理自己了,陈君也不恼,围着弟弟妹妹打转说笑。 曹秋华站在门口,听着孩子们的笑闹,一直等四人消失在厚实的雪帘中,才噙这舒心的笑意回了屋。 除夕了,得给几个孩子多准备些好吃的。 = 过年。 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就连部队也不例外。 往年,大多是战士们自己组织表演节目、包饺子等,以团为单位。 今年旅政委发力,争取到了省级的文工团来表演。 人家可是专业的,不管是唱歌、跳舞、诗朗诵,都是难得才能见到的高水平。 为此,整个部队都欢腾忙碌了起来。 这种时候,不止政委忙到脚后跟打后脑勺。 就连邵铮这些个主抓战备工作与军事训练的团长,也没能逃脱,被拉了壮丁。 好在今天就是除夕夜,也是文工团过来表演的日子。 好容易从忙碌中抽出时间的邵铮哪也没去,坐在办公室里翻看小对象给他寄的信件,想着要不要再给人去个电话。 “又看?你这信都翻烂了吧?”陈武闻过来喊兄弟去家里吃中饭,不想刚进办公室,就见老邵抱着信纸,笑的春心荡漾。 邵铮在老陈将脑袋探过来之前,已经利索的叠好信纸,又将之塞进信封,放在抽屉里落了锁,才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陈武闻撇嘴:“前些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中午去家里吃饭。” 大年三十晚上全军一起包饺子、看表演,所以他就将请兄弟去家里吃饭的时间定在了中午。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有了家庭的,过年嘛,多照拂照拂孤家寡人的兄弟也是应该。 想到这里,陈武闻的视线又不着痕迹扫了眼放信的抽屉。 邵铮捏了捏眉心,笑着起身:“忙忘了,这几天被老胡支使的团团转,走吧。” 老胡是他的搭档,二团的政委。 陈武闻却不急着走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指着对面的凳子,示意兄弟坐下来。 “怎么?你这是打算促膝长谈啊?”邵铮好笑的走了过来。 “说正事呢,少嘻嘻哈哈的。” “行!你说,我听着。”大舅哥的脸面要给,邵铮坐姿端正了起来。 见他突然板板正正的,陈武闻反倒踌躇了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状,邵铮眸色闪了闪,大约猜到了兄弟要说的话,笑着抬了抬手:“如果是我对象的事情,你就别开口了,等过完年再说。” 这话一出,反而激起了陈武闻的脾气,他抱起胸,浓眉皱的死紧,表情严肃的看着人:“老邵,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什么对象的,真不是耍着你玩儿?” “什...什么?”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邵铮直接惊住了,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见他这么大的反应,陈武闻更是恨铁不成钢:“这么惊讶做什么?别怪兄弟说话难听,你团里的那个程辉你忘了?跟你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区别?” 邵铮抽了抽嘴角,确定自己真的没理解错老陈的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区别大了好吗! 程辉是他手底下的一个班长,上半年在回家探亲的路上,认识了个姑娘处对象,满心欢喜,掏心掏肺,恨不得将家底全部兜给对方。 本来也没什么,这年头处对象基本都是要结婚的,上交工资并不奇怪。 问题就出在程辉花了将近两年积蓄,买这送那,跟人处了大半年,那姑娘却提了分手,转身找了个正式工,一名有铁饭碗的工人。 哦,程辉也是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之下没打书面的恋爱报告,人财两失,也没地说理去,毕竟全凭自愿。 这么一琢磨,邵铮有些好笑的捂了捂脸,从老陈的角度看,还...还真有些像。 “你还笑?你说说你,才跟人处多久?三四个月?家底都给人家了吧?隔三差五寄东西不说,还天南地北的找战友给邮寄,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可惜?”不是陈武闻小气,如果对方像他家月桂那样,给个准话,全部捧给对方也不是不行。 兄弟倒是好,心肝差点都送出去了,啥也没捞着,连名字都不让透露,更别提啥恋爱报告了,也不知道那女的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将兄弟迷的五迷三道的。 越想越气,越想替兄弟越不值,陈武闻再次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老邵:“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这几个月下来,你算算,你给她寄过多少好东西?对方呢?除了被你翻来覆去的两封信件外,我可再没见过别的了。” 邵铮...那是因为聿聿给他寄的东西,全是跟老陈的一起打包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