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个中秋电影什么。
他上了辆出租车,火速给何修打电话。
麻辣火锅,烧烤啤酒,蛋黄月饼,还有何修公司楼下甜甜圈。
我叶卡丘来了!
然而现实不如想象顺遂,某人不接电话。
“嗨呀。怎么不接电话呢。”叶斯嘀嘀咕咕,“工地王八图被老大叉叉了?那是不可能!那就是被客户叉叉了,那更不可能!睡着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用看傻子眼神。
叶斯使劲吧唧嘴,要跟何修一起过节快乐有点儿上头,他在后座动了半天,然后一拍车门,“师傅!咱们加速!”
不用他说,师傅本来就想快点把这个智障送到地方。
出租房也是电梯房,但电梯每礼拜坏两次,每次坏三天,修四天。
叶斯蹭蹭往上跑楼梯时候看了眼手机上倒数日历,再过一百八十天就要住进新家了。新家二十五层!敞亮!新楼新电梯,速度嗖嗖,空调也嗖嗖,总之就是爽!
叶斯一口气跑到八楼,临到门口急刹车放轻脚步,然后小心翼翼地拿钥匙拧开了门。
家里没开灯,有些昏暗,寂静中只有空调换气动静。
沙发上有个人影,叶斯在门口把鞋脱了,拖鞋也没穿,穿着袜子往里走。
走到沙发边上,沉睡何修忽然眼皮动了动。
叶斯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何修就缓缓睁开了眼。视线虚焦两秒后,逐渐凝聚起来,和他对视。
而后何修手摁着沙发撑起来,嗓音有些哑,“下班了?”
“累死你算了。”叶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按着何修胸口又把人推回去躺下,嘟囔道,“我值班三天,你睡几个小时,老实交代!”
“也没怎么熬。”何修嘟囔,“交稿后boss和客户都没让改,这周忙着下一个项目前期介入,资料量有点大,我急着快点出方案,所里盯着这个项目人不少,哎哎……”
叶斯没听他哔哔那么多,直接撑着沙发去啃。
客厅里黑乎乎,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个沙发上,和少年时一样,挤不下也使劲挤着,靠拼命往对方身上嵌来防止自己掉下去。
叶斯身上有股淡淡医院消毒水味,何修身上则不可避免地沾着设计所大楼里古龙香。
两股味混在一起,对另一个都是种致命诱惑。
何修强硬地翻身压到上面,在叶斯低低骂了一句干之后低头使劲啃了他一口,而后哑着嗓子说,“我怎么会对医院消毒水味上瘾呢。”
“像委屈你了似。”叶斯气愤地嘟囔,“难道我就想到过自己会迷上这么娘香水味?”
“古龙水,哪里娘了。”何修笑了出来,“你就喜欢那十九块八一瓶桃子洗发水是不是。”
“涨价了!”叶斯红着脸喘着气吼,“三十二块八了!你这个买东西不看价!”
某业界新锐建筑设计师失了智,陷入一种没吃过肉狂啃模式,过半天才低声回应道:“房子都买了,房贷每月就那么点儿,以后买洗发水别看价了,我求你。”
叶斯忍不住一直乐,在何修身上怼了一胳膊肘,“就你赚钱!等我升了主治!”
“拿钱砸死我。”何修立刻说。
叶斯又乐出了声。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大可能赚得过何修了。
刚毕业,何修跟着导师手下学习那一年,是两人薪水差距最低时候。何修那时年薪也就比他高两倍。
自从何修开始独立做项目,贫富差距立现。别说升主治,就算凭空给叶斯加个十年资历,他也不可能赚得过何修。
所以何修出首付时候,叶斯一边啪嗒啪嗒嗑瓜子儿,一边拿全部积蓄给何修买了辆小破车开。
整个所里最破一辆小破车,何修美滋滋一直开着。虽然平时沉默是金,但据说有次酒后忍不住跟自己开法拉利**oss显摆,你看我这车颜色和线条多么艺术。
**oss盯着那辆黑色大众——曾经因为太窄了,被大家打趣叫小众——盯着那辆黑色小众沉默了很久。
隔一个月后何修莫名被涨了底薪,已经自己做项目设计师,底薪就是个笑话,但他仍然一头雾水。仔细打听才知道,boss觉得那天晚上那一出是他变相抗议薪水太低。
——虽然boss本人不能苟同,但还是出于尊重,给何修每个月象征性提了几千块钱。
但万事万物也没有这么绝对。
叶斯心里存了个白日梦,老爸生意也一大摊呢,等老爸干不动了,把业务型家业砍砍并并,都转成投资型,掐在自己手里。
害,技术性超车,谁不会啊。
“别溜号了,叶卡丘,准备出去吃饭。”
何修说着勉强和他分开,领带全都扯开了,挂在身上,衬衫领口也散着。
叶斯盯着他上上下下使劲瞅了半天,长叹一声,也坐了起来,“不想出去了,跟你一起搂一会,哪都不想去了。”
何修闻言没立刻劝。他喉结动了动,其实也有点不愿意出去。
商场餐厅人挤人,中秋节,不如妙蛙和皮卡丘搂在一起,唠会嗑舒坦。
“要不。”叶斯眼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