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当年出的事惨烈,但也过去了,伤心归伤心,真提起来,李容津也不避讳,扭头给李齐慎看耳朵,“这耳朵,看见没?当年全让你叔母扭的,差点给我拧下来。”
“……那是您不行。”李齐慎小声地说。
可惜李容津耳力好“兔崽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行。”李齐慎迅速换说法。
“年轻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李齐慎“……”
他放弃了“行,那叔父提前想着,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这么扯了一会儿,李容津面上原本带着笑意,正儿八经要说话,那点笑意却淡了不少。他顿了顿“你来丰州三年,皇子沦落到这个地步,没吃没喝,连身漂亮衣裳都没有,我也不当你的面骂你阿耶。”
“我又不是小娘子,要什么漂亮衣裳?”李齐慎笑笑。
“丰州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么多,说着酒肉管够,其实还是靠天气吃饭,我也请不来什么人,办不起什么大宴。”赶在李齐慎开口前,李容津先开口,声音低沉,“叔父老了,没那个心力,送不了你什么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提前给你想了个字。”
当朝其实不怎么讲究冠礼,行不行、怎么行都无妨,但李齐慎读过书,知道这古礼有多重。在这之后,意味着他已成人,从今往后要走自己的路。
替人行冠礼的往往是父亲,别说李承儆远在长安城指望不上,就是在眼前,也没什么用,现下李容津提出替他起字,背后的意思不言而明。
李齐慎心里蓦地一软,轻声说“多谢叔父。”
“我这人从小跟着阿耶,只会打仗,没读过什么书,想得脑袋都要想破,这几天抓着那几个文职的,我看老王老高要把我活剥了。所以这字起得大概不怎么样,你爱用就用,不爱用也算了,将来回长安城再换。”李容津换了口气,说,“就叫恪衡,你看怎么样?”
谨慎恭俭曰恪,平正均匀曰衡。确实是好寓意,合了名的含义,再有李容津前面的话,就是让他收敛心性,算是长辈的祝福。
“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觉得挺好。”李齐慎沉默很久,忽然笑了一下,“好,就叫这个。”
长安城,谢府。
“……娘子,娘子?”想到院门外边侯着的人,绿珠一阵烦扰,但毕竟是府里的郎君,她一个侍女,不能不传话。绿珠忍了一会儿,耐着性子,“三郎君又来了,在外边等您,您要不要见一见?”
“不见。”提起谢晔之,谢忘之也烦,自顾自换了绣线,“你去传话吧,就说我这几日身子懒,只想歇息,让他不必再来。若是他为难你,你再回来告诉我,我再亲自出去教训他。”
“是。”有这么一句,绿珠底气也足起来,行了一礼,转身往院子外边走。
谢忘之往荷包上扎了一针,看着上边描出的黑猫纹样,忽然没了兴致,收了针线,把荷包往小筐里一放。反倒是原本蹲在边上的煤球觉得荷包好玩,它聪明,从来不碰针线,只伸爪子拍荷包,一下一下,好像玩个绣球。
煤球有分寸,谢忘之随它去,没伸手格,只往矮榻上一躺,想到院外边的人,越想越烦。
她今年十五岁,长安谢氏是何等的世家,自然把家里娘子的笄礼当回事,请了大半个长安城的世家权贵观礼,连长宁公主都来了。本来是件喜事,大家借故乐呵乐呵,攀点关系就完了,偏偏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谢忘之身上。
笄礼第二日,就有试探着上门提亲的,甚至还有心急的郎君亲自前来,明里暗里,就想着一亲芳泽。以谢忘之的出身,拒绝也没什么,世家贵女及笄后留几年再出嫁也无妨。
可惜她排行第三的庶兄,此刻正在门外站着的谢晔之,一心想拿妹妹的婚事换个前程,三天两头找由头叫她出去,见的就是那帮垂涎谢忘之美貌或者家世的郎君。
谢忘之想起来就恼,眉头紧皱,正烦着,绿珠回来了。
“娘子,大郎君也来了。”绿珠觉得院门外的情形有些微妙,“您见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