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
至于祁元辰为什么没被带来席上,杨氏跟人解释是他今天闹脾气,就不把他抱过来添乱了,这话祁正钰是不信的,他认为这是杨氏已经慌了的前奏,这会儿只顾一个祁欢就够她忙的,她该是没心思再哄孩子,这才故意没叫人把祁元辰领过来。
与此同时,男宾席那边,秦颂借着举杯与人饮酒做掩饰,也时不时侧目来瞧祁欢。
虽然那丫头镇定自若,仿佛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里却清楚这事情有多严重,总觉得心中躁郁难平,隐隐的还透着几分懊恼和不安。
没心思应付酒桌上的人,谁敬了酒都照单全收,一杯接着一杯的饮。
祁长歌与一群姑娘坐在一桌,不好往这边凑。
席间,她也忍不住时时朝着祁欢这边张望。
傍晚那会儿祁欢的言辞举动反常,现在也不正常,她也隐隐意识到仿佛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将要发生。
但是,他们这一群人暗揣着心思,却是与大局无碍,一席晚宴吃下来,宾主尽欢,满堂和谐。
宴席散后,祁正钰亲自送了他自己的几个故交与同僚。
之后,便没再回来。
家里其他人也都忙着送客,祁欢寸步不离跟在杨氏身边,站在抱厦门口。
秦颂一直在里面坐到没什么人了,这才抖了抖袍子起身,款步踱来。
他在祁欢面前顿住脚步,眸色有些复杂的望她,“今日这事儿,本侯至少占一半的责任,不若我陪你去见长宁侯吧?”
虽然没什么立场和理由,可……
他知道,祁欢若想度过今日这一关,过程也必定九死一生,十分惨烈。
杨氏也回头看过来一眼,拧着眉头,神情狐疑之中又带几分防备——
祁欢还不曾得空跟她详述事情经过。
祁欢却还是断然拒绝了秦颂:“不了,我们自家的家务事,若扯上小侯爷了便更不好收场。小侯爷的好意,祁欢心领。夜黑风高,您回府的路上小心。”
她态度又恢复如常,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和莽撞犀利。
说完,便径自移开了视线,又去帮着杨氏招呼旁人。
傍晚那会儿,最初的气急败坏过后,秦颂其实也慢慢回味过来,祁欢这次大约是真被他气的很了,所以才也故意说了那些话来气他。
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确实,她再怎么生气都正常。
后来他去找祁正钰,也没法怎么解释,只就半真半假的给对方透露,他只是和祁欢闲肆意闲聊,可能是有些口不择言……
这多少表明了他的态度,却不知道——
对祁正钰能起到几分的牵制作用。
现在他若要强行留下来掺合,正如祁欢所言——
没立场也没理由,祁正钰都能义正辞严叫人把他轰出去。
秦小侯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却是极少遇到这样进退维谷的两难处境。
他杵在这里不动,外面庞氏带着一双儿女等了他许久不见他出来,便打发秦硕回来寻他。
秦硕此时再看祁欢,还是有种本能的心虚,缩了缩脖子,从她面前过时还特意绕了一脚,这才蹭到秦颂身边:“大哥,你站这里干嘛?母亲还当你醉倒在酒桌上,出不去了呢。”
他大哥是挺冷淡的一个人,今天在祁家的宴上却来者不拒,灌了好多酒,秦硕在别的桌上都看傻眼了,可又知道他脾气,都没敢上来劝的。
此时看他站的稳稳地,目光沉毅理智,这才放心扯了扯他袖口:“走啊。”
旁边的祁欢一直没再回头看他,秦颂这才被秦硕领着出了门。
外面的马车上,秦颖也趴着车窗等了许久,不满的嘟囔:“大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人家都困了。”
秦颂有点魂不守舍。
庞氏才要吩咐车夫走车,秦颂却突然声音沉沉的道:“我喝多了酒,这会儿有点头晕,你们先回吧,我先缓一缓。”
庞氏紧张儿子,立刻有些慌张:“那就上车来吧?”
连忙就要腾地方。
秦颂摇头拒绝:“吃了酒,闷在车上头晕。”
他转向秦硕:“你先护送母亲和颖儿回去,我在后面走一走,醒醒酒就来。”
一家人看他眉头微蹙,脸上确实见着几分难受的模样,倒也不疑有他,只嘱咐他注意安全,也便先走了。
秦颂牵马,带着简星海,徒步慢悠悠的朝巷子外面走。
长宁侯府的大门之内,把所有客人都送出家门之后,祁欢也没急着听吩咐去外书房找祁正钰。
反正是去挨收拾的,没必要这么上赶着。
她依旧是跟着杨氏,又陪岑氏一起安排人收拾善后,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雇来帮佣的人打发了,府里下人也全部赶回下人房睡觉去……
岑氏如今在大房的人面前都属强颜欢笑:“今日又辛苦大嫂了,为着我们的事奔忙了一整天,天色不早,欢姐儿早些送你娘回去歇着。”
杨氏还没说话。
已经在远处等了有一会儿的祁正钰的那个亲随就跑过来,“世子夫人,二夫人,侯爷叫您二位带着大小姐一起去世子的外院书房说话。”
处置家里坏了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