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杨氏握着她手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祁文昂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欢姐儿和武成侯府的婚事,怕是不成了,以后怎么重新议亲?辰哥儿还小……一旦从这侯府里走出去,旁人诟病他的出身……”
杨氏以及这一双子女,以前算是活在云端上的人,有多少人看不起她的出身,有嫉恨她曾经的荣光,那么一旦一招失势,就会有多少人落井下石的来踩上一脚。
一个幼小的孩子,被人追着背后喊野种,取消辱骂和蔑视的滋味儿……
做母亲的人,不用经历,想想都心痛如刀绞。
祁文昂一字一句的说:“大嫂,你要三思啊!”
杨氏的眼睛,不经意见已经变得血红一片。
祁欢反握住她的手,轻声的催促:“母亲,我们走。”
如果这一次回头,以后祁家抓着她的这个弱点,只会变本加厉的欺压针对他们母子。
这样的道理,杨氏自然也是懂的。
她狠狠闭了下眼,重新再睁开眼时,目光又重新变得清明坚定。
“那也比继续做你祁家的人好!”她说,生咽下齿缝间咬出来的鲜血,瞪了祁文昂一眼。
祁文昂见她再次决绝转身,不禁一愣。
但是这一次,杨氏还是没走成。
她手腕猛然被人扣住,动弹不得。
祁欢见她止步,也跟着回头。
却见祁文景不知何时追到了面前,拽住了杨氏。
杨氏也不是铁打的人,被祁正钰父子联手相逼,眼睛里已经是强忍的泪水。
此时她好无奈性,压着嗓子斥道:“松开!”
祁文景是羞愧的不敢去直视她的面孔和眼睛的,视线匆匆一瞥,却没有撒手,只转头看向了远处的祁正钰。
他说:“父亲,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夫妻不睦,家宅不宁,这些归根结底其实也都不过是我的过失。您不必迁怒他们母女,杨氏要搬,您便叫她搬出去。明日一早我便写折子面呈陛下请辞……我辞官致仕,将这府里爵位让予老二。我们一家自这府里搬出去,从此以后,荣辱各人承担,我这一房,就不再劳父亲替我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