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发走了,难道他们会为了找这么一个人就封城去挨家挨户的搜吗?
所以,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甚至都没反驳一下。
祁文晏道:“王爷还是派人阖府查问一遍,看有没有婢女被人打晕或者软禁,再也或者谁的房里有换洗衣物被人盗用过。”
至于为什么没怀疑被夺了衣裳的婢女会被杀人灭口……
实在犯不着!
叶寻意的原计划就是算计逼着云珩娶黎婉华这个废物点心的,要不是秦颖听了墙角,祁欢又看破了她的阴谋,这会儿所有人都会以为今天这里最大的事,就只是两个姑娘争执之引发的意外罢了。
既然能以一个意外事件做借口圆满的圆过去,那就没必要多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凭空制造疑点。
云珩冷冷看了叶寻意一眼,吩咐自己的管家:“去查。”
“是!”管家应诺立刻去办。
叶寻意也有些耐性耗尽,目光同样变得阴恻恻的盯上祁文晏:“今日瑞王府宾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事情明了之前,人人都有嫌疑,也人人都是嫌犯,我现在要回府,您该无权阻拦吧?”
祁文晏却压根没再理会她。
他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又再勒令了黎婉华一遍:“姑娘身上的那件褙子,脱下来,本官要带回去做证物。”
黎婉华满脸通红的再次捂紧衣襟。
她虽是心系云珩,又一心只想当瑞王妃的,可是对着大理寺少卿大人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听他这般言语……
也是忍不住心生旖旎,脸红心跳。
黎婉华垂下眼眸,涨红着脸小声道:“那我去厢房换下。”
“就在这里。”祁文晏道。
人群里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就连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都含蓄的咳嗽了两声,提醒大理寺少卿大人莫要如此狂放。
祁文晏始终面无表情:“省的有人事后狡辩是本官偷换证物,处事不公。虽然有些为难,但是为了自证清白,也请姑娘配合一下,就在这里,把衣裳给我。”
黎婉华面上依旧娇羞为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云湛却是个心思活络的,当即道:“去找个遮挡过来,其他人都背过身去。”
他是知道自己父皇的私心,看中了这位大理寺少卿大人,想撮合给他皇妹做驸马。
祁文晏今年二十有四,属于大龄未婚。
可他胞妹年底才能满十五……
虽然知道这位祁大人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但也总觉得起码在年龄上……
就有点委屈自己那皇妹了!
这是第一次现场观摩办案,这位有没有机会成他妹夫先撇开不提,总之太子殿下是真真的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十分热情。
云珩也没叫人再去找什么遮挡物,顺手扯下身上披风。
黎婉华的两个婢女将披风举过头顶撑开,将她挡在与假山的死角里,其他人都背转了身去。
黎婉华在那披风后面硬着头皮忍着尴尬将那件褙子替换,暂且穿上婢女之前匀给她的两件衣裳。
婢女捧着衣物出来。
祁文晏却没伸手触碰。
人群那边,本来已经作势要走的叶寻意,虽是心里笃定他不可能拿到真凭实据指证自己,可看对方如此信誓旦旦的一番行事下来,也免不了开始起疑。
所以,没人拦她,她自己步子却死死定住,走不出去。
她神情戒备,盯着祁文晏的一言一行。
祁文晏道:“公允起见,三位殿下和武成侯分别派人跟随吧,趁热打铁去验一验这份证物。”
叶寻意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能如何做凭证,却是难免的满眼戒备。
太子殿下的好奇心表达的则是很直接:“这……怎么验?”
祁文晏是到这时才意有所指,冷冷的瞥了叶寻意一眼。
叶寻意头一次有了这种被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的紧迫感。
她暗中捏紧了袖口,抿住唇。
祁文晏道:“据微臣所知,有些布料不易着色,勉强染色之后过水冲洗就会将浮色去了大半。也曾有民间杂记记载,有些东西混合在某些特制的染料里可以帮助固色,以此类推,自然也有些东西和染料混在一起,可以让不易着色的布料达到短期固色的效果……臣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敢妄断,但是趁着事发时间尚短,将这衣裳拿去染坊叫有经验的老师傅瞧上一瞧,其中若有玄机,自然可以明辨。”
叶寻意布这个局,是花费了巨大心思的。
她自认为万无一失,甚至她是明知道秦颖凑过来了,也依旧肆无忌惮的实施了计划,仗着的就是以她相府千金的身份,只要人证物证缺一,就没人能把这个屎盆子硬往她头上扣这一点。
所以,秦颂的指证和云珩的恨意,她统统没放在眼里。
可祁文晏这话,却是狠狠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瞬间狠狠掐住了掌心,以防止自己会有什么别的更过激的反应,直接暴露了心虚与恐慌。
然后就听祁文晏继续说道:“而且这特意做出来的一件衣裳,针脚又极是细密,边边角角总有些过水也冲洗不到的细微处,回头将它剪开,里面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