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会很难过的,你也不想看到姐姐难过,是不是?”
祁元辰是个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的孩子,接触下来,祁欢发现他是很容易与人共情的。
小孩子眼中虎视眈眈的怒意,缓缓消散了许多,神色也变得彷徨且纠结。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认真思索。
半晌,才又磕磕巴巴道:“可是……你们也不能永远在一起。”
“没有谁是可以和谁永远在一起的。”祁欢捏着他柔软的小手:“你还小,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其实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不是非得跟谁凑在一起才能走下去的。其实只要爹娘都好好的陪在我们身边,只要阿辰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能过的很好。可是小东西,有些人一旦遇见了,不一起作伴走过一程,一旦错过了,是会遗憾的。”
祁元辰抿了抿唇,不说话。
祁欢摸摸他的脑袋,突然问:“你很喜欢跟乔家的樾姐儿一起玩,是不是?”
小孩子长长的睫毛突然剧烈一个颤抖。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来。
这一刻,他那双眼睛亮得出奇,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慌。
却——
不像是单纯的羞赧。
祁欢于是就觉得做小孩子真好。
喜欢谁,也不必羞于启齿,所有的爱憎都可以坦荡明了,而不需要像是成年人那样去权衡利弊得失。
她唇角扯出一个笑。
她并不想吓唬这个孩子,只是想要他推己及人,明白一些道理和感受。
于是,就将那小东西揽入怀中抱了抱:“如果我们不让你再你和樾姐儿一起玩,也不准你以后再去找她了,你也会很难过的,是不是?”
祁元辰于是沉闷半晌,没再说话。
他一个人跑来自己这边,祁欢猜测刘妈妈和杨氏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未免引起骚乱,安抚住他的情绪之后,祁欢便牵着祁元辰,将他送回了安雪堂去。
杨氏还在前院忙着清点顾家送来的礼物,入库。
刘妈妈带着人已经把整个安雪堂都翻了一遍,正准备多叫点人去花园里找,急得一脑门汗。
“我的小祖宗!”看见祁欢牵他出现,刘妈妈激动之余差点当场哭出来。
却也不敢责难,并且祁元辰还不愿意让她们随便抱,刘妈妈只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念叨:“去大小姐那怎么也不说一声,您可把老奴的魂儿都给吓没了。”
祁元辰情绪不高,依旧闷声不说话。
祁欢笑道:“这事儿就不用跟母亲说了,他就是有点闹别扭。”
又安抚了刘妈妈几句,她就又回了春雨斋。
只是被祁元辰这么一闹,头也不疼了,更没了困意,索性搬出她的工具箱,坐着撸簪。
她这边窝在家里,岁月静好,街头巷尾,顾、祁两家结亲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一天之内传遍了全京城。
晚间,秦颂下了衙门回家。
一家人作者吃饭时秦太夫人也忍不住感慨:“祁家的到底是和平国公府定了亲。”
秦颂捏着筷子的手,手指微微一紧。
并不明显的一个动作,秦硕却紧张的立刻停了扒饭的动作,径直朝他看过去。
秦颂脸上其实没什么太特别的表情,就是一贯的严肃冷硬。
手指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埋头吃饭。
这件事,他下午就知道了。
祁家攀上这样一门亲,自然惹得无数人眼热嫉妒,与此同时,却有更多人的恭维和溜须拍马,各大衙门今日都在议论这事儿,热闹的紧。
可是他听见了又能如何?
只能是充耳不闻。
秦太夫人并未察觉两个儿子的情绪有异,还在兀自说着:“也得亏是这儿出的突然,若是提前造势起来,祁家少不得要大摆宴席,届时帖子送过来,愧疚成了烫手的山芋。去了吧,就是给人当笑话和活靶子的,不去……又只会叫人觉得是我们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没了祁欢这门婚事,对她和整个武成侯府而言,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巡视。
秦硕不着调,是个纨绔,这名声又不是和祁欢退婚之后才有的。
而且和祁家这门婚事的极限拉扯,也早弄得秦太夫人心里极不舒服了,没了这门婚事还好,若真把祁欢娶回来做儿媳……
她甚至别扭的不知如何相处。
可是现在,祁欢攀了高枝,他们家少不得也要被推上风口浪尖议论一番。
秦太夫人迁怒,免不了数落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阵子你可给我消停点儿,都是你惹出来的货,在家好好读书,避一避风头吧。”
秦硕很不服气!
他跟祁欢都一拍两散了,凭什么祁欢定亲,还弄得他跟没脸见人似的?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事,他当即就要不忿的顶嘴了……
可今日,他却是紧张的下意识又去看了对面的他大哥一眼。
秦太夫人以为他是不服气,想找秦颂撑腰,就又沉下脸来:“我说话,你别给我当耳旁风,听见没有?”
秦硕察言观色,看他大哥确实还扛得住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