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被他说的,一时反而有些迷糊,冲他挑了挑眉:“什么?”
顾瞻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抱了抱,之后轻轻地将她拎出来,重新牵在手里时才心满意足道:“你这样我就不担心还会有人跟我抢了,毕竟这世上除了我,该是也没人受得住你了。”
话是一句玩笑,但综合现下大环境的现实,它却又不完全是个玩笑。
祁欢顺势又踹了他一脚:“你讽刺我!”
“没有!”顾瞻好脾气的明明能躲却由着她在自己靴子上踩了个鞋印,“是赞你与众不同,甚合我意呢。”
两人说笑打闹着拐进了御花园,就好像只是闲来无事,花园里散了个步而已。
彼时的凤鸣宫小花园里,已经熙熙攘攘聚集了许多人。
因为是参加昭阳公主的及笄礼,今日受邀入宫的大部分都是女眷命妇,并且为了应景儿,也是准许他们带上一二家中年纪相仿的公子小姐前来凑个热闹的,再有就是云氏皇族宗室里的无论男女、长辈还是晚辈,但凡在京的就几乎倾巢出动,全来了。
这会儿暂且还在准备时间,皇帝早早的坐在了长辈席上,与宗室耆老闲聊。
光皇后暂未到场,应该还在后殿帮着小公主一起准备。
因为皇帝到了,其他观礼的嘉宾也就不敢再随意走动,故而也都按部就班的站在了布置好的场地周围。
叶寻意没太往前凑,她被杨盼雨追打一顿,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彻底平复了心情,回永和宫的路上又被盛贤妃的大宫女拦截,说让她直接来凤鸣宫的观礼现场。
她这到了有一会儿了,却还未见盛贤妃出现,不免内心有些惴惴,就偏头过去小声问跟在身边的那个大宫女:“母妃娘娘是还没到吗?”
那大宫女心里也不太安定,但也毕竟在宫里侍奉多年,很是稳得住。
及笄礼上,是有盛贤妃的座位的,这会儿那位子还空着,她也不需要多加观望,脱口就来:“许是路上耽搁了,但也有可能来了先去后殿见一见昭阳公主殿下。您先稍安勿躁,今日这场合娘娘不会出岔子的。”
这会儿,她却是寸步不离跟着叶寻意的,片刻也不肯离开。
叶寻意倒是没在意这个,只是瞧着时间将近,这才随口一问。
随后——
就在她将要收回视线时,听见有宫人喊:“太子殿下。”
循声朝花园入口的方向看去,却见穿着一身储君朝服,丰神俊朗的太子殿下果然是姗姗来迟。
并且——
与他同行的,居然是那位出了名不通人情世故和讨厌麻烦的大理寺少卿祁文晏!
祁文晏也穿的是朝服,看着两人该是下朝之后在哪里碰上的。
想到祁文晏现在住的宅子和云澄就是毗邻……
原来并未多想的叶寻意,心里本能的就觉得不对劲,甚至顷刻间冒上来个荒唐又可笑的想法。
她这里神色一凛,忍不住的再次开口问身边的宫女:“今日这样的场合,到场的男宾或者是跟随家中长辈来的年轻公子,要么就是皇室宗族里的亲戚长辈,不是说不请朝臣吗?”
大宫女一开始未解其意,循着她视线看过去,见着祁文晏出现,也有几分惊讶,喃喃的道:“是啊……”
这边,还没等她二人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人群里已经自动为尊贵的太子殿下让出一条路来。
太子殿下大摇大摆,直接朝主宾位置上的皇帝陛下走去,祁文晏很有分寸的当即在外围止步,刚想遥遥冲着皇帝陛下见了礼,然后就退到边上去……
却不想,皇帝陛下已经眼尖的瞧见了他。
“哟。”他大嗓门的嚷了一声,招招手,“祁爱卿也来了?”
祁文晏闻言,就只能是跟着云湛一起直接走到他面前,当面见礼:“儿臣/微臣见过父皇/陛下。”
皇帝先是佯怒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今日及笄礼是你皇妹的大日子,你也迟到?朕还以为你不来了。”
太子殿下在人前还是很有范儿的,并不是个嬉皮笑脸的登徒子模样,像个循规蹈矩的乖宝宝,又给皇帝作揖:“是儿臣的不是。下朝之后觉得大理寺今日新禀的那桩案子很有些耐人寻味,就找祁爱卿探讨解惑去了,要不是惦念着皇妹的及笄礼……儿臣这会儿当真是没心思进宫来的。”
说着,应该也是怕祁文晏为难,他就主动看了对方一眼,又再解释:“这不,一时意犹未尽,就把祁爱卿也一并薅来了。”
他老爹什么心思,他明了,这便是隐晦的冲皇帝陛下暗送秋波,递了个邀功讨好的小眼神过去。
皇帝陛下是忌惮自己女儿,今天本来也是心痒痒,想叫祁文晏来的,可是又没敢,就生怕是被他那鬼精灵的女儿瞧出个端倪,将这么久以来循序渐进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一点战果毁于一旦……
“要论明察秋毫和断案识人的本事,祁爱卿的确数一数二。”皇帝陛下心花怒放,脸上端着长辈慈爱的笑容,“太子跟他多学学,这没有坏处。来人,搬个凳子,你们坐旁边继续聊。”
今天在这里有资格落座的,无一不是皇室宗亲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皇帝陛下这一过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