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无从发作!
那间铺子,牵扯到构陷皇子的逆案当中了,他现在只提心吊胆的祈求旁人都不要想起他曾经有过一个叫祁众钰的妹妹,否则但凡叫人知道自家和那铺子有关,没准就要被卷入这件案子里备受猜疑。
祁正钰有火没处发。仟千仦哾
但管玉生还是从他铁青的脸色和狰狞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他情绪的转变,心里狐疑的同时却很精明的佯装不察,只是端茶递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
初二这天,一般是出嫁了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祁文姮两口子在任上过年,没回来,祁文婧和祁文娴却都照着规矩如期而至。
祁文婧只带了一双嫡出的儿女,祁文娴则是夫妻俩带着嫡出庶出一共五个孩子一起来的。
祁元旭夫妻俩因为在京,就又回来一趟,继续一起团圆。
不凑巧,赶上老头子生病,乌压压一大群人都例行公事过来探病。
之后二姑爷带着自己的嫡长子和祁元旭还有高云泽一起,去外书房和祁文景两兄弟吃茶下棋,姑娘们还有祁文娴家一个九岁的庶子都一起来了栖霞园。
祁欢怕他们吵到杨氏,就把人都请去了自己院里,即使平时很少来往,但是大过年的,就算装也要装的热情好客。
她命人拿了好些茶点水果过来,大家坐在一起,玩玩游戏聊聊天,气氛也的确是不错。
这些人里,高云渺和祁欢的关系算是最亲近的,趁着打牌时候俩人同看一副牌就凑在一起咬耳朵。
高云渺道:“听说除夕国宴上那个叶寻意又作妖了?”
他们家因为服丧,所以祁文婧虽然有诰命在身,不过这次国宴也没出席。
祁欢勾着唇与她同仇敌忾:“多行不义,这回她算是踢到铁板了,栽三叔手里了。”
绮园饭庄的事高云渺是不可能释怀的,遗憾叹气:“可惜我当时没在,能亲眼看看她倒霉的模样就好了。”
祁欢侧目看她,调侃:“看不看的她也是倒霉了,就当变相收了份好年礼吧。”
其实,她应该也听到了云峥葬身火海的消息,只是因为大过年的谈论死人晦气,所以才忍着没说。
祁欢却庆幸她没提这茬儿,否则——
就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祁文婧和祁文娴两家人都是留到下午,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就分别打道回府了。
祁正钰病着,下不来床,余氏却是扬眉吐气,欢欢喜喜一个人坐在主位上,极为开心的吃了这顿饭。
送走了两位姑奶奶,家里其他人也就各自散了。
祁文景和祁文昂无精打采的还去看祁正钰,顺便商量晚上陪夜侍疾之事。
而祁正钰吃了早上和中午的两次药,到了下午烧却是退得差不多了,就主动说道:“这两日你们也都受累,我这没事了,正月里走亲访友的事不能怠慢,不用陪着我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兄弟二人如蒙大赦,就只一力嘱咐管玉生好生伺候,然后也便散了。
当天夜里,管玉生伺候老头子睡下,也抱来被褥在他这屋里的睡榻上安置下来,夜里却不敢睡得太死,警醒着等着听吩咐。
后半夜,老头子再次做噩梦。
前面两个晚上,他也是浑浑噩噩的做噩梦,可是因为发烧,脑子糊涂,故而梦境也不是十分印象深刻,这一晚却是破天荒梦到他自戕的妹妹顶着一张泡肿的几乎不辨模样的脸飘进这屋子里,要将他掐死。
睡梦中的他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最终啊的大叫一声,猛然弹坐起来。
“侯爷!管玉生也被吓得不轻,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床边,先摸了一把,确定老头子还在,就又匆忙转身去点灯。
祁正钰满头大汗,坐着直喘粗气:“给我倒水!”
管玉生去倒水,摸了摸茶壶:“水凉透了,小的去重新打热水来。”
“凉水就好!”祁正钰喘得话都说起来费劲。
管玉生只能倒了杯冷水给他端过来。
祁正钰拿着杯子牛饮,一杯透心凉的冷水下肚,他却总算觉得舒服了几分,摸了摸脖子,梦里被掐的那种窒息感才觉得不那么真实了。
“侯爷,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叫陈大夫?”管玉生察言观色。
祁正钰不能说自己是被梦魇着了,只含糊摆摆手,又让管玉生倒了杯水。
这一回他喝的很慢,喝完,背上的冷汗也消的差不多了,人却近乎虚脱的躺下了。
管玉生起身要把空杯子放回桌上,祁正钰的目光却是不经意的一瞥,刚好瞥到房门那里,就看一个人影打在窗纸上。
他瞳孔剧烈一缩,登时又一下子坐了起来,怒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管玉生条件反射的连忙冲过去。
却在他飞快拉开门栓并开门的同时——
外面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人。
管玉生正在奇怪,又听见后窗窗纸被树枝刮过的声音。
祁正钰当先警觉的回头,却又再次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从那窗户外面一闪而过。
那影像和移动的速度……
却怎么想就怎么透着怪异。
管玉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