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怕死,其实也是为艺术献身的那种,不然塞拉同也不会特地过去。他此刻就是想看看宁姝的神色,他还没见过女子脸红的模样。
形容听过很多,桃子、苹果等等,但那连团红晕究竟应当是如何的呢?
乔昼想到个办法,“宁妃娘娘,您看草民这处画的可对?”
宁姝一回头:“啊,我看看。”
如今画的正是元青花,上面的纹饰复杂,宁姝自己也记不得全部,还是在多宝阁瓷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提醒下慢慢完善的。
说罢,她便要走过去。
荀翊哪里肯。
他拉住宁姝的手微微用力。
宁姝回头看他,荀翊笑道:“在画什么瓷?朕也瞧瞧。”
乔昼紧盯着宁姝的脸庞,心里想着:原来女子娇羞时的脸红应当是这般,那颜色应当是用哪几种混在一处才能显出意蕴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宁姝看了乔昼的画连连点头。
乔昼的画风与他人不同,既有古风风韵,又带了些西方的写实风情,画起寻物图来最好不过。更别提他心细手稳,画中追求繁缛细节了。
荀翊扫了一眼那画,冷声说道:“乔昼的画艺确实还要精进些了。”
他也并非找茬,接着就指出乔昼画中的几处不妥。
荀翊言简意赅,乔昼听着只觉受益匪浅,在旁连连应声,又请教了些问题,荀翊也一一对答如流。
宁姝看着这没完没了的两个人,一边嗟叹荀翊实在是厉害,甚至在绘画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诣,能指导乔昼这种打从生下来就握画笔的人。
时间管理的大师!
但有个问题就是,皇上您不是饿了吗?
果然艺术家们进行切磋的时候是可以忘记一切的。
荀翊指导完乔昼,再转头看向宁姝的时候脸上挂着微微笑意,“姝姝若是下次想画什么,可以来找朕。”
宁姝回道:“皇上朝政繁忙,怎能在这些事上费心。再说了,这画是要拿到市集里展览用的,难免风吹雨淋日晒,皇上的墨宝就应该挂在烁望宫里好好保存。”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荀翊亲手画了画给她,她定然要好好藏起来不愿给别人随便看的。
“朕知道了。”荀翊莫名地说了一句。
宁姝一抬头,见桐枝在外面站着,便知道晚膳已经备好,说道:“皇上不是饿了?今天也给皇上煲了汤,不过臣妾身子不适,今天就只是挑了材料。”
“姝姝有这份心便好。”荀翊揽着宁姝向外走去。
走过桐枝的时候,宁姝想起屋内的乔昼,还吩咐道:“乔昼似乎也没吃什么呢,桐枝记得给他也准备些。”
荀翊:?!朕要把汤全都喝掉!
两人走出去后,多宝阁上的瓷器们开腔了。
小白:“凭借我多年观看元稹和女人们之间的恩爱情仇,我押十个渣斗,皇上醋了。”
渣斗:“为什么押我?”
小白:“因为你之前经常拿我们开玩笑,现在是时候还债了。”
汝奉啧啧感叹:“这位皇上精通武艺,书法了得,且也在作画上颇有见地,实在是难得。”
“甚至还能平叛乱,镇佞臣呢。”阿古附和道,“一般人能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做到这些吗?”
“能啊!”富贵儿说道:“我们弘历不就是一位十分具有书法、文学才能的皇上吗?文韬武略,还能下好多次江南呢。”
他说到这里,所有的瓷器默默的看向他,汝奉开口道:“你再说一遍弘历有书法、文学才能?你再把他写的打油诗拿出来背一遍。”
“那……”富贵儿挣扎道:“至少也超过了九成的人吧。”
“因为认字的人就不多。”秘葵说道,“他但凡会认字,就已经超过九成普通老百姓了。”
富贵儿想了想,看向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朗唫,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弘历之所以爱写打油诗,定然都是父亲的过错!”
朗唫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嗯,胤禛一定后悔为什么留下那么多银子给弘历,养成了他富二代的坏习惯和坏品味,如今竟然还要甩锅过来。”
“反正如果我是皇上,我肯定不会这么多东西,人类的时间太有限了,怎么可能精通这么多?”小白说道,“我连补番都补不完呢。”
“那不一样。”秘葵幽幽说道:“所以外面都传皇上不行,那可不就是因为他把时间都用在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