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本来是个一章短篇,越写越长完全收不住,最后变成了很长的短篇
很久没写过的日常恋爱喜剧,西方龙♀×东方龙♂的人外爱情故事,全糖齁甜无刀,双向一见钟情,没打过游戏也可以来吃甜饼,我随便写写,大家当段子随便看看
当然如果能喜欢我写的龙就更好了!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行香子·述怀》
……
……
……
“喂——”
丹枫踏上台阶的时候,听见头顶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清透嘹亮,中气十足,好像一百串工造司的玄铁风铃同时鸣响。
说实话,他始终不明白那款风铃的存在意义。据某位天才工匠解说,它比传统的琉璃、玉器更有分量,音色浑厚而富有穿透力,有种令人安心的“质朴刚健之感”。
道理他都懂,可为什么风铃需要质朴刚健?
那不是一种装饰品吗?
“喂,丹枫,看这里——”
声音再次响起。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抬头的话,一定会看见一张——或许是两到三张——青春洋溢、生气蓬勃的脸,那笑容好像不要钱似的,从亮闪闪的十二颗白牙一直堆到揉成一团的眉毛眼睛,仗着自己不会笑出鱼尾纹,有种肆无忌惮的热情。
仙舟并不缺少这样的笑脸,但能够面对他展现的,可谓寥若晨星。
因此,丹枫虽然喜欢清静,虽然无法报以同样热烈的表情,但还是循着声音抬起脸去,去迎接那些会为他绽放的笑脸,那些年轻的、张扬的,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光芒投射到他头顶的星星。
“……”
他首先看见的,是一张比朝阳更明亮的少年面孔。
蓬松的白发好像云彩一样堆在肩头,一半用鲜红发带束起,另一半沿着颈子随意披散,搭配比骨架大一号的宽松布衫,很有些不修边幅的意思,但比起凌乱更显得亲切自然,很难说是得益于时下流行的“朋克洛德古典时尚职业休闲风”,还是归功于少年与生俱来的禀赋——脸好看,随便穿。
在这张被发量衬托得格外秀气的面孔上,一双星斗似的金色眼眸闪闪发亮,灿烂到有些耀眼。但他眼尾偏生又缀了小小一点泪痣,再灼人的目光也被镶了个温润的边,平白带出一段温柔多情的韵味来。
那少年看见丹枫抬头,便向身边的人笑道:“你瞧,我就说他不会不理我们的。”
“景元,你别太得意忘形了。人家可是罗浮的龙尊大人,你老去闹他,把他闹烦了,总有一天要不理你的。到时候你别来找我哭啊!”
答话的是个狐族姑娘,一双毛茸茸的尖耳朵,一张明眸皓齿、灿若朝霞的芙蓉面,定格在最美好的花信佳期,每每都能羡煞那些往来的短生种游客。
她一边与少年打趣,一边去推身边另一个少女的胳膊:“安安,你也别光顾着笑。你看看,景元越大越没规矩,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很难带了,你还要纵着他胡闹!”
那少女一闪身躲开她的魔爪,也跟着笑起来:“什么胡闹!陪孩子玩的事,能算胡闹么?”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每个人的童年都只有一次”,什么“星际快乐教育讲究劳逸结合”之类,引得白发少年和狐族姑娘都哄笑起来,周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们是如此快活,以至于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反驳:“不对,我都快及冠了,哪儿来的童年?”
两个姑娘笑成一团:“在我们眼里,六十岁以下都是小孩啊!哦,说不定是一百岁?放心吧景元,一百年很快就过去了,你总会有长大成人那一天的。”
“哎,哪有这样的道理?异邦人一辈子不过百岁,你们这话可不能乱讲,否则肯定把人家气得够呛。”
“谁说的,应星从来不跟我们生气。不过也是,他一到三十岁便不好逗着玩了,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倒像要反过来给人做大哥一般,想想还怪没趣的。”
“怎么没趣,那才叫有趣呢。应星每次被你们和我一道当小孩看,想生气又觉得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可好玩了。”
“应星还会不好意思?他每次都大摇大摆盯着我的尾巴看,还问我能不能刮一点龙鳞给他做原料,他可以用工资卡结账。真是的,这是钱的问题吗?”
“这……大概是因为丹枫一直藏着尾巴,所以应星看见你有点激动?”
“应星他没有恶意的!安安,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要是下次他再惦记你的尾巴,我帮你批评他!”
“好吧,其实就是钱的问题。‘你把我们高贵的龙裔当什么了!’——我本想这样呵斥他,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于是我小心地从尾巴上刮了一层鳞粉下来,看着他倒进了冶炼炉里。话说回来,工造司薪水这么高的吗?”
“啊这……”
“哈哈……”
“……”
“…………”
“………………”
丹枫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静静旁观着三人嬉笑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