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画笔。
久违地握住画笔,郑修亲自添水磨墨,并在墨水中加了自己的血。
如此熬了一宿通宵,翌日清晨郑修提着一面小铜镜敲响了凤北的房门。
“是我。”
郑修未免凤北误会,房门打开前,提前说了一声。
房门张开了一道缝隙,尚未洗漱的凤北难掩俏丽,她的脸挤出门缝刚想说什么,一只橘猫跳到了凤北的头上,眯着眼盯着郑修。
郑修一看橘猫居然藏凤北房里,忍不住笑骂:“怪不得在你的皇帝窝里没看着你,原来这几天你都住这里了。抛开对错不谈,你一介母喵占了我的地,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内疚?”
“喵呜!”
【要你管!】
橘猫两手交叉在胸,撇开头,气呼呼地吹着胡须,似乎因郑修平白无故骂它而生气。
这头猫……傲娇?
郑修心中默默地为来自常闇的奇怪生物贴了一个更为古怪的标签,推门而入。
前段时间因“恶童”误闯而砸破的墙壁已经让吉祥工坊的工匠加班加点修好了,看不出曾经被破坏过的痕迹。郑修入了房,左看右看,大咧咧地坐在床上。
被窝下露出红彤彤的一角衣物,凤北红着脸上前将郑修屁股下坐着的那神秘衣物塞进被子里,故作平静:“你一大早来做什么。”
嗯,大红色的。
郑修眼尖,知道凤北穿衣习惯,果然和谷中的她如出一辙,外面素里面红。暗暗点头后,郑修不动声色地取出一面小铜镜交到凤北手里:“送你的。”
铜镜呈狭长型,最上方钻了一小孔,可穿绳后当做玉佩别于腰间,或藏在怀里。凤北对郑修知根知底,知道他总喜欢想些新奇的法子逗她开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增加闺房之乐”,凤北接过小铜镜,好奇地打量着。铜镜背面用“阴刻”手法雕了一头活灵活现的凤凰,凤凰鸟头朝北,展翅高飞。
“阴刻”纹路呈暗红色,凤北鼻翼翕动,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的血?”凤北皱眉,暗暗心疼:“你不是说最近不想画画了么?”
“嘿!心血来潮!”郑修变魔术似地又取出了另一面。
造型与凤北手中的配成一对,不同的是郑修的铜镜背后,画着一条龙。龙的四周刻有一圈圈荡开的剑影……这是一条很剑的龙。
忽略正面的镜面不谈,这分明就是一对“龙凤佩”,凤北心中暗啐一口,面上却有几分担忧:“你,不怕犯了忌讳?”
“管他呢,他看不见不就得了。”郑修心想自己又不是想当皇帝,画条龙在自己的“镜玉”不过是图个吉利,以及配成一对儿。
“也是。”凤北一听,既然郑修都不担心,她更不担心。在她的观念中,世界上只有“能杀的人”与“不能杀的人”,显然,皇帝这个身份并不能与郑修这种“不能杀的人”相提并论。
“给你看点好玩的。”
郑修朝凤北眨眨眼,走到门外,关紧房门。他在镜面上比划出“凤柱”二字。
房内,凤北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镜面上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她莫名其妙地脑补出“嘀嘀嘀”的声响。
镜面上浮现出红色的两字:赤王。
镜面上字迹再变,如蚂蚁般游动:
【赤王呼叫,是否接见?】
【见?】
【见?】
这就没有“不见”的选项。
凤北气呼呼地在镜子上一点。
下一秒,镜子里浮现出郑修那张帅气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