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牛力,一把拉住司徒庸。
司徒庸脚步缓缓地往前挪,挪着挪着走不动了。
与郑修一同拉扯着神医的还有一根根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丝线,喜儿十指紧绷,勾着一根根如蛛丝般在月色映照下泛着荧光的丝线。
墨诳如即将面临临盆、初为人妇的紧张、惊慌失措的小产妇,两眼瞪圆,手里光速翻出一本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别过来啊”,缩在床上角落大口大口呼吸着,看着众人。手捧奇术,此刻却因种种原因,愣是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嘶嘶嘶……”
蛇既不认识墨诳,也无法共情,但此刻仍忍不住吐吐舌头,嘶嘶的声音汇聚成一个“惨”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遇见困难要坚强,勇于面对。”
叶宠溺地摸着妹妹的头发,趁机教育。
“你要干什么?”
郑修纳闷。
喜儿惊疑不定地看着司徒庸腰间六把大宝刀,她显然也是
神医笃定道:“轻症从轻,重症得割!若不铁下心来去除病根,怎能刀到病除!”
“我不要啊我不要啊我不要啊!”
墨诳终于反应过来,口中念念有词,顿时一个个金色的大字化作巴掌向司徒神医面门拍去。然而在他鼓足中气念字的瞬间,腹中孩儿一阵顽皮,在他的肚皮上踢出一个个脚丫子,痛得墨诳冷汗涔涔,本来气势汹汹的大字去到半路,变得歪歪扭扭的,哪里还有起初坚定的模样,那蜿蜒扭曲的字体如女人的腰肢,反倒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正所谓字如其人,众人见了字,纷纷一愣,司徒神医更是怔怔地一挥手,唰,刀光一闪,一连串的“我不要啊”被司徒神医凌厉的杀猪刀剁成金色的粉粉,散于房间中。
司徒神医回过味,指着床上的墨诳:“瞧,他其实并没有那般抗拒。”
“我抗拒啊!我他娘的万分抗拒啊!我宁死不从!你们杀了我罢!”
墨诳哪里看不出自己那扭扭捏捏的字让他们误会了自己欲拒还迎,哭喊着狡辩。
“喵喵喵~”
【呵,鱼唇的人类。】
橘猫看着房间内闹哄哄的,咧嘴一笑,欢快叫唤一声。它似乎觉得站着看不过瘾,索性坐在窗台上,以贵妃躺的姿势倚在上头,咔嚓咬了一口炸鱼饼,安心当起了吃饼观众。
郑修这头拉着司徒庸,另一头听见喵叫,翻译浮于眼前,他忍不住朝橘猫那处望去。郑修怀疑自己的【外语】出了毛病。
“我的外语一定没学好。”
郑修痛心疾首地反思。
他嘴上劝道:“要做一场剖宫产手术,不是那么简单能完成的。首先你得想办法麻醉、杀毒。”
“麻醉、杀毒?”
司徒庸回头看向少年,眼中一亮。
“麻醉就是要让患者感觉不到疼痛;杀毒则是因为在刀具附着着肉眼看不见的细菌,轻可致病重则致命。严格的无菌环境是手术的基础,而最常用的杀菌方式就是高温。”
郑修言简意赅地给老神医普及手术的基础。当然,这也是郑修记忆中在电视剧上学的,到底是不是这样,谁知道呢。先劝住磨刀霍霍的老神医再说。
“再说,”郑修见老神医神情略有动摇,又想到一个理由:“你开了刀,得缝起来不是?”
房间角落里的蛇与叶对视一眼。
蛇举起手:“嘶……我的牙齿能释放毒素,只需一刹,便能让人昏死,浑身失去知觉。”
叶笑容温柔,从胸中摸出芦苇叶,衔于唇边,叶的双唇在芦苇叶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唇印。
“我的‘苇叶笛’,可令人心神迷幻。”
唰!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捏着丝线的喜儿。
喜儿先是一愣,指了指她寄几:“你们该不会……想让我缝吧?”
所有人默认。
喜儿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从不缝活人!那是缝尸匠……呸呸呸呸!也不是那道门径!我可不想一不小心步入歧途!”
“嘻嘻嘻……巧了。”君不笑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他时,君不笑伸出一根指头,“呼~”,一口气吹出,只见他的指尖神奇地被他吹出了一道小小的火苗。
“在下恰逢懂一点点‘吹火’的障眼把戏。”
郑修也愣了。
怎么就那么巧?
各凑一点奇人巧技,似乎真的能……凑出一台剖宫产?
是墨诳你太倒霉还是我赤王带来的人太过全面?
墨诳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于床上。
连司徒神医都纳闷,怎么就那么凑巧。
“够了。”
郑修忽然板着脸,高举赤王令:“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闭嘴。”
“咳咳咳……”君不笑被火呛了一口,趴墙边死命地咳。
蛇的舌头收了回去。
叶默默将芦苇叶塞回沟中。
司徒庸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路上少年一番“青楼与窑子”之说折服了这位披着神医皮的老司机,他点点头,看向郑修:“听你的。”
郑修先是对墨诳过了一个【医理】的判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