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钱是老大抵押了房子换来的,现在咱们花的都是老大的家底儿。】
知道内幕消息的“中层人士”在群里说着。
【最后果然还是得靠仇复这‘财神爷’吗?】
有人打了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
这微信群是仇复中奖后,公司员工实在想八卦仇复的事,悄悄开的小分组,涵盖了公司所有部门性子跳脱的员工,唯独没有领导层和仇复。
所有人都对郎晨有种盲目乐观,觉得公司只要搞到钱,什么难关都渡得过去,只要资金到位,“筑梦家”一定会赚到盆满钵满。
可是,钱从哪儿来呢?
仇复却不知道,他和郎晨悄悄想要解决的问题在公司其他人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秘密”,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推断出这个难关卡在采集户型模型素材需要的资金上。
但是没有人猜出郎晨找仇复干什么,只以为郎晨是找仇复借钱。
而依照仇复从郎晨办公室出来的脸色看,他应当是没有答应郎晨的请求,才会那么坐立难安,还一脸愧疚。
看到最后一句结论,群里一阵沉默,所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讨论过这句话,可心里却都已经生了根。
“今天盒饭是红烧肉配小青菜,汤是紫菜蛋汤啊!”
管着后勤的阿姨提着外卖上来,招呼所有人去大会议室吃饭。
除了个别有家室的会用公司的微波炉热一热自己带的饭菜,大部分公司员工的午饭都是外卖解决的,现在全家都住在酒店的仇复也不例外。
只是往常和乐融融的就餐氛围,今天不知怎么吃着吃着就不对味儿了起来。
“哎,这个月房贷又是一万多,我每个月的工资全交代在房贷上了,全家开销就靠我老婆每月那六七千块钱,要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我连儿子上幼儿园的钱都交不起了,肯定要辍学。”
一个程序员吃着肉,唉声叹气,“就等着老大的产品赶紧上线了,哎!”
仇复夹着红烧肉的筷子一抖,肉没夹起来。
“你只是要养儿子,我还要养老爹老娘。我爸前阵子肾出了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透析,就我们家这个条件,哪有钱一直透析啊,可不治又不行。”
另一个程序员耙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为这个,我家连老房子都卖了,现在全家六口人都窝在我家那两室一厅里,我都愁下班回家,情愿在单位加班。”
他看了眼仇复,重重地叹气。
“希望公司产品上线能多拿点奖金,我就等着那笔钱给我爸救命呢!”
仇复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出来。
他虽然收入不算多,之前也一直背着买房的压力,但父母都有稳定收入,又没有什么太大的人情来往开销,除了偶尔和女朋友约会花点钱,可以说得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很难感受到身边同事们的那种压力和焦虑。
而现在,身为旁人眼中的“亿万富翁”,无论他说什么样安慰的话,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样,还不如不说。
也许是每个年轻人到了这个年纪都会遭遇这样的危机,原本有七八分是刻意为之的“卖惨”,到了后来,竟真的越说越愁云惨雾。
“国家放开二胎,我爸妈催着我们要二胎,就差没以死相逼了,可就我们这收入,哪里敢要第二个孩子?万一老二和老大性别不一样,还要两房换三房,就现在这个房价,多生一个孩子就是上百万,哪里生的起?”
公司的会计老蒋也食不下咽,“昨天我爸妈来我家,又提起这事,我老婆抱着女儿爬到阳台栏杆上,说我没出息,家里养不起两个孩子。要么就死了这个心,要么就她带着女儿一起跳楼,我换个女人生儿子……”
他老家是北方的,家里老观念重男轻女,就因为老婆生了女儿这事,婆媳两个一直有摩擦,他在其中怎么调和也调和不好,干脆带着老婆孩子来了这个城市生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国家居然放开二胎了,以前一直找的借口没有了,还是没躲过家里老人的“魔爪”。
“我老婆性子烈,我就怕她做傻事。我们两个外地人能在这里扎根实在太难了,又不是铁饭碗,工作都是天上飘着地上悬着的,我爸妈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们一点呢?哪怕等日子好过点再提二胎的事也好啊……”
看得出昨天的事让老蒋一个中年大男人也吓到了,竟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他和老蒋的关系还不错,他嘴毒人却心好,之前“完税证明”的事儿还是他提点的。
连一贯看起来处世淡泊的老蒋背后都有这么大压力,仇复彻底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紧抿着唇,内心天人交战。
“我老婆天天逼我换工作,我一加班她就怀疑我出轨,我每个月交完家用身上就两百块,别说开房了,连跟朋友开黑都开不起,哪里有钱出轨?”
“得了吧,你还有老婆,我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呢。天天加班码代码,两眼青黑四肢无力,上次我妈安排我相亲,人家姑娘一见面问我是不是吸毒的!我靠,老大要不能带着我们混出个名堂来,都对不起我这幅鬼样子来!”
一干公司员工你一句我一句地诉着苦,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