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未过门的妻子着实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旋即犹如热水滚油般沸腾起来。
“未婚妻?她是你未婚妻?”
“这才几日你怎么就多了个未婚妻?何时定的亲?我们怎么不知道?”
“沈小姐……就是那个传闻中前两日在成安侯府宴会上跟晋王滚到一起的那位沈小姐?”
“这才多久啊两人就定亲了,也太快了吧?”
有人对齐景轩发出疑问,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些离得远声音小的齐景轩听不见,但他从对方审视的目光和不屑的神情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又重重地咳了两声,故意拔高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没错,赐婚的圣旨马上就要下来了,这就是未来的晋王妃,你们嫂子!”
有赐婚的圣旨在前面压着,就算两人的婚事来的并不光彩,也能多少压下一些明面上的非议。
先前与齐景轩打招呼的那人笑道:“王爷这话说的,你年纪可比我小,真论辈分沈小姐也该是我弟妹,理应叫我一声顾二哥才是。”
“呸!”
齐景轩骂道:“顾二你少占本王的便宜,本王的王妃叫你大哥,那我岂不也成你小弟了?有本事咱俩打一架,看看到底谁才是大哥!”
他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带着笑,语气也很熟稔,显然跟对方的关系不错。
被唤作顾二的男子朗声大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小时候把你脸上打青一块,我爹连着一个月都没见着陛下一个好脸色。你脸上的淤青都散了,我爹每次朝会的时候还被陛下晾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明明我也被你打肿了眼睛,回家没得家里半句安慰不说,还又被我爹赏了一顿竹板炒肉,我可记到现在呢!”
齐景轩抬着下巴冷哼,理直气壮:“那没办法,谁让我投了个好胎呢。”
顾二摇头失笑,趁其他人也上前和齐景轩打招呼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嫣。
听闻这位沈小姐是沈侍讲的独生女,自幼娇养,他还以为她在这样的场合会不自在。
但此刻她却泰然自若,对周遭的低语和窥探丝毫不在意,甚至在齐景轩与人插科打诨的时候听得很认真,好像他们信口开河胡扯的那些话很有意思似的。
这般自在随意的样子,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倒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众人闲扯几句后,有人对齐景轩发出邀请:“王爷来木射吗?正好我们这局才结束,准备重开一局呢。”
齐景轩闻言转头去看沈嫣,低声问道:“你想玩吗?”
他今日是陪沈嫣来的,自然一切以沈嫣为主,她想玩他便陪她一起玩,她不想玩他就带她去别处看看。
沈嫣看着眼前的木射场地,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有些犹豫。
齐景轩见状一拍脑门:“忘了,你可能没玩过,那咱们玩别的
去(),这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他是个男子?()?[(),又生性纨绔不爱读书,就喜欢这些“不正经”的东西,但沈嫣是个闺阁女子,又是读书人家出身,想来是更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
一想到这,齐景轩顿时觉得有些头大,斗鸡走狗他还行,琴棋书画……他真是一个也不擅长啊。
正寻思着应该怎么弥补一下自己的短板,将来好带沈嫣一起玩,就听她说道:“玩过的,我们那里每年庙会都有人摆木射摊子,还有彩头拿,只是我玩的不太好,每次都拿不到那些最好的彩头。”
她刚才之所以没说话,其实是因为眼前的木射和他们那里的不太一样,无论是场地还是器具都太精细了。若非大体模样还是相同的,她都认不出来。
在这一瞬沈嫣顿时明白为什么齐景轩说这座宅子小了,大概在他眼里,这宅子是真的小。
听她说玩得不好,齐景轩不以为意道:“嗨,这有什么,我玩的也不怎么样,还不是经常来。”
“就是,”顾二说道,“大家本就是随便玩玩打发时间罢了,谁还要凭这个考状元不成?”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笑过之后顾二继续邀请:“来来,一起一起,沈小姐今日第一次来玩,咱们也设个彩头。”
齐景轩一直在盯着沈嫣,看她什么反应,见她方才还只是有些意动,在听到“彩头”时眸光却亮了亮,便立刻对顾二道:“什么彩头?我王府里好东西多的是,等沈小姐嫁过去了都是她的,你可别随便拿点破烂货来打发我们。”
顾二嘿了一声,当即解下腰间一块墨玉玉佩,拎在手里晃了晃。
“这枚玉佩行不行?你不是惦记好久了吗?今儿个我就拿它出来给弟妹当彩头!”
这玉佩是永昌伯府的传家宝,当初本是传给了顾二的大哥,后来被他想方设法抢了过来。
齐景轩看到后又曾几次想抢过去,但都能没成功。
眼下见他竟舍得把这块玉佩拿出来做彩头,齐景轩也懒得计较他言语中的“弟妹”了,当即拍板:“好,就它,你可别后悔!”
“后悔是孙子!”
顾二说道,当即命人将刚才的残局收了,重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