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四年的时间,要不是上次府试出了四个童生,加上这次院试考上了一个十二岁的秀才,谁都不知道,小小的山村里,有这么一户做善事不为名利的农户人家。
院长满心感叹。
杨秀才与平安作陪,带着院长一行人参观了三个学堂,太平书院的院长亲临他们是小学堂,对于杨秀才来说,是一种肯定与荣耀。
吕素青领着十几个女学生恭敬地等候在女学院门处。
书院院长对女学颇感兴趣,要知道,整个鄂州都找不出一个有规模的女学,有些世家大户会请女先生教育族中女孩,可多在深宅内院之内,不似望林村这般,女学男学并排设立。
女学的人数明显没有男学多,杨秀才解释说,女学才开办两个多月,很多村民不愿意让家里的女孩上学,所以,即使是免费上学,女孩人数也不是很多。
院长一行人皆点头,表示了解,社会风气如此,虽然不像前朝那般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对女子的禁锢还是很多的。
他问了些关于课程的问题,吕素青一一回答。
居然不用《妇诫》、《女训》之类的书籍作为女学的启蒙课程,院长颇为诧异。
吕素青解释说,女学的课程是照着男学课程稍稍改动的,内容稍微简化一些,女子不参加科考,教程不需要太多深入,还有,孩子们只在学堂待三年,太过复杂的课程,她们接受能力有限。
她绝口不提,是胡家要求的课业内容,吕素青知道,这些人表面上虽然一脸亲切和善,可内心对女学还是带着些许看不惯的。
吕素青从小跟着父母习文认字,被人冠以才女的名称,可是,依然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她窃窃私语,无外乎都是女子学得再好有什么用,老实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女子的正道之类的话语。
男人对女人的固有偏见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女学的创办不宜太过打眼,以免被某些古板的老学究找茬。
院长一行人在望林村停留了大半个时辰,婉拒了胡家的留饭,带着一脸称奇和满心复杂离开了望林村。
“那些人走了?”
珍珠坐在厨房外的石凳上,捧着碗绿豆沙一脸满足地吃着,惬意的神情就差没翘起二郎腿了。
“嗯,走了,姐,他们好啰嗦,一直追问,我是怎么学的,是不是每日闻鸡起舞奋发刻苦,认真背书习字到半夜?我就纳闷了,他们的学生都是这样学习的?”平安一脸郁闷,“难道正常作息,就考不中秀才么?”
潘雪兰笑着从厨房递过一碗绿豆沙,“平安,他们是不愿意承认你读书天赋好,听说,今年太平学院几十个考生,只考上了两名秀才,而咱们这么小的学堂,随便就考中了一名,他们可能觉着脸上无光了吧。”
珍珠点头,可不就是这样,被小学堂打脸了,面上无光,打着祝贺的名义,来探查一下学堂的底细。
“嗯嗯,夫子也这么说了,他们书院每年收的费用还不低呢,好在咱们学堂只收自己村里的孩子,要是像学院那样广收学生,那些人就更得急得跳脚了。”平安吃着绿豆沙含糊说道。
珍珠咀嚼的动作就顿了顿,触及到某些阶层的利益时,那些人可不得急得跳脚么。
太平书院送的贺礼是两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和一些糕点果脯。
李氏很干脆的,回了一筐新摘的水果。
那行人看着那筐果子都笑了笑,笑容里分明含着几分轻视与不屑。
相送的杨秀才与胡长贵两口子看得真切。
把人送走后,不由都叹了口气。
临近中午,王宏生一家人都赶来道贺了。
他们刚到不久,胡秋香一家人也赶到了。
胡家的堂屋里,又挤满一圈人。
王氏带着翠珠过来,把梁氏一人留在家里带孩子。
昨日冯氏闹了一场,梁氏躲在穿堂一角偷看,没有出头吱声。
平顺没考中秀才,梁氏有些自责,她觉着是自己上次那一番闹腾,吵了平顺考试的心境,要不然,平顺肯定能考中。
不由的,梁氏对娘家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昨日她娘那么一闹,更让梁氏气恼,她躲着不出头,就是为了不让她娘拉着她哭丧诉苦。
王氏对她昨日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她没再搀和到闹剧中。
冯氏没了梁氏的呼应,独自一人上窜下跳,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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