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足足给他敲了有十分钟的腿,特别认真,力道也掌控得很好,一刻不停,敲完了大腿,她甚至还弯下腰去试图给他敲小腿。
倪名决把她拉起来:“好了,我不累了。”
傅明灼又殷勤地把倪名决面前的小桌板放下来,然后把自己面前的零食和饮料都堆到他那去:“倪名决,你吃。”
倪名决啼笑皆非,过一会,他伸手去拽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丫头片子一乖起来,简直要人命。
接下来的旅途中,动车停停走走,每次停靠,倪名决都做好了有人会有人来认领位置的准备,但老天很眷顾他,一直没有人来。江城的前一站,车子停靠完毕,关门启动发车,意味着他可以一直坐到终点站。
傅明灼简直高兴死了,在座位上蹦跶得欢快:“说不定那个人也跟我一样忘带身份证没赶上车。”
“原来世界上真的不止你这么一个麻烦精。”倪名决埋汰道,嘴角却无法抑制地翘着。
*
傍晚五点多,两人下了车,与早就等候在此的陆沅林朝袁一概三人汇合,蹦擦擦的第一次旅行至此开始了。
傅明灼毕竟是第一次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出行,家里多少有点不放心,傅行此要求她白天每隔两个小时向他汇报一次平安。
傅明灼乖乖照办,定了闹钟,每过两小时就准点在和哥嫂的三人群里发照片说话。
「我们在吃海鲜,刚刚抓上来的帝王蟹,太鲜啦!」
「今天我们来海边玩,但是太阳太大了,沙子也很粗,我的脚都走痛了。」
「突然下雨了,我们正走在路上,都来不及跑就被浇透了,成了五只落汤鸡。」
「今天一直在下雨,我们决定待在酒店不出去了,现在我们要去酒店的室内游泳池游泳了!」
……
宴随会关心一大堆,傅行此要么不回,就算回了也都是冷冰冰的。
但事实上屏幕那头的傅行此很惆怅,问宴随:“她每次跟我们一起出去旅游都闹得鸡飞狗跳,跟她朋友出去好像很和谐?”
宴随没当回事:“毕竟他们是同龄人。”
傅行此觉得傅明灼这熊孩子狼心狗肺。
“你还好意思说。”宴随埋汰他了,“你每次都对她很不耐烦,动不动就凶她,她那些小伙伴不跟你似的,一个个都很惯着她的。”
傅明灼每天的第一条消息都起码在早上十点以后,大家都是等她睡到自然醒的。
除此之外,傅行此发现问题了,指着照片上倪名决的脸发出疑问:“怎么每次合照,他都站灼灼旁边?”
宴随翻看了一下。
还真是。
“灼灼还小,没心没肺的。”宴随制止傅行此的草木皆兵,“再说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像灼灼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
傅行此冷笑:“就是因为我太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整天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才不放心。”
宴随挑眉,明知故问:“哦?你那时都想我些什么?”
傅行此暂时没空管倪名决为什么每次都站傅明灼旁边了。
*
六天后,蹦擦擦启程回锦城,买到了高铁票,只要五个多小时,比坐飞机便捷。
收拾好行李,五人前往动车站。
“小鬼,临时身份证带了吗?”林朝斜睨傅明灼,“再忘带我们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啊。”
傅明灼志在必得地拍拍背在身前的书包:“放心吧,我带了,我就放在这只小袋子里。”
顺利到了安检口,傅明灼脸上嘻嘻哈哈地跟袁一概说话,手拉开书包的小夹层,把手探了进去。
顿时,面上表情一僵。
再摸一下,表情更难看了。
大家也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了,袁一概小心翼翼:“明灼,你怎么了?”
陆沅则直接些:“明灼,你身份证呢?”
傅明灼火急火燎地低头去看。
可是袋子里空空如也。
“小鬼,你不是吧?”林朝惊了,“你不又把身份证搞丢了吧?落酒店里了?”
傅明灼快哭了,手毫无章法地在空无一物的袋子里来回转动:“我明明记得我昨天晚上把身份证放进这里的。”
“那你身份证呢?”
傅明灼不信邪,开始搜身搜行李。
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她沮丧地放弃了:“真的没有了。”她又自责又委屈,“我昨天睡前真的把身份证放在这个袋子里的,真的。”
“好了,你赶紧去补身份证。”陆沅温和地安慰她,“别又赶不上班车,快,我陪你去。”
“我陪她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倪名决说。
“万一又没票。”陆沅考虑到来的时候倪名决就没买到票,总不好让兄弟来回两趟都是站着。
“没事。”倪名决拽了拽傅明灼的辫子,“走。”
去办临时身份证的路上,倪名决的步伐照常,并没有赶时间的架势,傅明灼着急:“快点啊!倪名决。”
“嗯。”倪名决应了一声,但步伐并不见加快。
在傅明灼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