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可以执行死刑了,你是不是也要插一脚?”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结婚跟判死刑是同一个概念吗?傅明灼叹为观止的同时,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话来反驳,但她必须要为了倪名决勇敢,所以她拿出了一贯的死皮赖脸来,拽着自己的衣摆,哼哼唧唧地声明自己的立场:“我就要结,我就要结嘛!”
傅行此冷言旁观,久久不语。
二十余年的时光转眼在指缝中漏走,小丫头从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往事一幕幕地印入脑海,她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对着他撒娇耍赖,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迫不及待地想变成别人家的人了。
傅明灼见这招不奏效,而且傅行此脸色实在不好看,她惴惴不安地停下来,埋着个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房间里安静一会,傅行此问:“灼灼,你就这么想早点离开哥哥吗?”
“我没有。”傅明灼抬起头,矢口否认,她上前一步拽住傅行此的衣角,慌忙解释道,“哥哥,倪名决家很近,走走只要十分钟,而且我以后还是可以住在家里。”
傅行此仍是沉默不言。
低气压压迫下,傅明灼急得快哭了,重复解释说:“哥哥,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怎么可能着急想离开你呢。”
很久过后,傅行此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情先这样,不要再提,我不可能同意你这么早结婚。结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不觉得你们的心智已经成熟到可以构建一个家庭。”他和宴随果然是夫妻,连劝人的路子都一样,“谈恋爱也是一个很美好的过程,好好享受,不要操之过急,婚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傅明灼还想开口,却被傅行此以一句“再多陪哥哥几年”堵住了去路。
傅明灼彻底陷入两难的境地。
眼见着9月4号越来越近,而家人的态度毫无商量的余地,傅明灼连口腔溃疡都急出来了,每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还不敢让倪名决知道,生怕他觉得她不靠谱。
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林朝跟她视频聊天,还以为她开了瘦脸大眼的特效:“微信视频什么时候还能美颜了?”林朝点来点去,“哪呢,我怎么找不到。”
“我没有开美颜。”傅明灼说。
“那我怎么一眼看过来全是你的铜铃大眼?”林朝乐了。
傅明灼没心情跟林朝开玩笑:“林朝,怎么办嘛,怎么办嘛!为什么我家人都不同意我跟倪名决结婚呢?我蜜月攻略都做好了,机票和酒店也都订了,现在要是放倪名决鸽子,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那就再缓两年嘛。”林朝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着急结婚,“至少等到毕业吧,难不成你们两个还真打算拿着学生证去加学分啊?”
“倪名决说,他希望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可以最大限度地成为我的合法丈夫。”傅明灼把倪名决的求婚誓言转述给林朝。
“看不出来倪名决还挺浪漫啊!”林朝马上就叛变了,“那确实吼,得一到法定年纪就把证领了。”
“是吧?”傅明灼郁郁寡欢,“可是我家里完全不同意,连我爸爸和我姐姐都不同意,更别说我哥哥了,我都不敢再提,我总不能到时候偷了户口本跟倪名决去领证把,我哥哥会打死倪名决的。”
林朝忍不住说:“你哥哥也太霸道了吧,为什么专挑别人家的孩子打?”
“那不是重点。”傅明灼说,“重点是我要怎么才能在剩余的半个月内说服我我家人呢?”
林朝沉吟半刻,出馊主意:“要不……你就说你怀孕了?”
傅明灼吓得脸色一变,直接跳起来了:“不行不行!我哥哥真的会气死的,而且以后他都不会喜欢倪名决了,我希望我哥哥喜欢倪名决。”
距离9月4号仅剩7天,傅明灼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她觉得是时候让倪名决提前做一下准备了,总不能等到9月4号早上人家倪名决兴致勃勃地带着身份证等着娶她了她才说实情吧。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等吃完晚饭,她就去跟倪名决坦白,请求他的谅解。
今天傅行此和宴随都难得下班很早,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一起吃晚饭。
精致可口的菜肴一道道被端上来。
傅明灼食欲全无,她最近大半个月都胃口很差,有些饿惯了,所以当一碗加了芝士碎的意式浓汤刚好摆在她面前,奶腥味一阵阵地飘进她的鼻子,她感觉到自己的胃开始翻腾。
阿姨热情地给每一个人都盛了汤:“汤趁热喝。”
傅明灼忍着恶心灌了两口,胃彻底受不住了,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傅行此手中的汤匙滑落,“叮”一声,砸到了碗底,汤汁溅起来,在他白衬衣的袖口晕开零星几点污渍。
几秒种后,他暗藏着暴怒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炸开:“傅明灼!”
傅家乱成了一团。
傅行此拿着车钥匙匆匆出门,傅明灼被宴随带到了她自个的房间里问话,傅唯则坐立不安地在楼梯口等待。
十几分钟后,傅行此拎着一只药店的塑料袋回来了,傅唯等的就是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