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在群里圈林朝和陆沅: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林朝停下脚步,在群里留言:你们在哪?
傅明灼:我们在恒隆广场。
废话,差点打个照面,林朝当然知道他们在恒隆广场:我就在附近,具体一点
傅明灼三人也正在漫无目的地闲逛,思索一会,傅明灼报了个甜品店。
林朝看向背后陆沅,勉强克服浑身的不自在感,装作若无其事试地问说:“那我先过去了,你等会过来?”
“一起过去好了。”见林朝欲言又止,陆沅侧眸,“我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林朝撇开视线:“我是无所谓。”
所幸,甜品店里,最难缠的傅明灼正翻着菜单,她第一次来这家电频点,琳琅满目的甜品款式令她眼花缭乱,难以抉择,她敷衍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所有的注意力都黏在菜单上。
袁一概已经选好了三样甜品,看到陆沅林朝一起出现,完全没多想:“陆沅也来了,你们这么巧?”
念及陆沅那句“我们有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林朝实在不知道应该说实话还是撒谎,正在纠结,傅明灼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一概,我点跟你不重样的,然后待会你的让我尝尝,好吗?”
林朝舒了一口气。
袁一概欣然应允,傅明灼也点了三样,她看向其他人:“你们点什么?最好我们都点不一样的,那就可以都尝一下。”
“我不点。”倪名决靠着椅背玩手机,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刚从餐厅出来就有胃口吃甜品。
陆沅也表示自己不要甜品。
林朝刚好饿了,坐到傅明灼旁边一起看,她刚点了份冰沙,傅明灼马上制止她了:“林朝,你不是痛经吗?那你怎么还吃冰?”
林朝:“……我忘了。”
果然是撒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啊!
傅明灼自作主张地帮林朝点了份热腾腾的椰汁羹。
林朝:“……真是谢谢你啊。”
把菜单交出去,傅明灼的眼睛开始好奇地打量来打量去,很快发现陆沅手背上的伤口了:“陆沅哥哥,你的手怎么了嘛!”
陆沅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也不眨一下:“救个小狗弄伤的。”
林朝:“……”他才狗。
傅明灼好奇宝宝上线:“那那只小狗呢?”
陆沅说:“放生了。”
傅明灼:“陆沅哥哥,你带回家养嘛!倪名决有一只王中王,我有一只盖中盖,你可以给它起名叫碟中谍,他们就凑成了三剑客。”
林朝:“……”碟她个头,这小鬼真是说风就是雨想一出是一出。
“我就要走了,哪有时间养。”陆沅说。
“你可以让倪名决给你养嘛!”傅明灼出馊主意,“我的中盖也是倪名决给我养的。”
倪名决没好气地打断她:“傅明灼你少给我揽任务,我养你的盖中盖都养得烦死了,你今天就带回去自己养。”
“倪名决你好狠的心啊!中盖那么喜欢你你居然不要它。”傅明灼马上控诉他。
傅明灼与倪名决在插科打诨嬉笑怒骂,林朝偷偷看了陆沅一眼。
哪料到他也正好抬眸望过来。
视线相撞,又心照不宣地同时移开。
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微妙感觉,丝毫不比厕所拥挤隔间内狼狈躲藏、身体相贴的境遇来得轻松。
身处集体之中,他们仍然像从前一样,所有的接触都礼貌而克制,充满距离感。
但是有什么东西,明明白白地不一样了。偶然间的眼神触碰,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无数暗藏的旋涡。
待到散场回到家,林朝洗漱完毕把自己摔在床上,这一天发生过的事情开始不自觉在脑海重播,像做了场梦一样恍惚。
她久久无法入眠。
把那些令人战栗的回忆翻来覆去细细咀嚼过后,她突然想到陆沅问她有没有打算考个好的学校的事情。
林朝生出一股发奋图强的冲动来,只是她又马上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随便煲碗鸡汤,她还真打算补身体了?
就凭她的成绩,努力也是无用功。她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多聪明的人,不像傅明灼倪名决那样看一遍书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而且她向来不擅长理科,高一末尾选分科的时候,她想着反正自己的成绩读什么都没差,既然选理科可以和傅明灼倪名决继续待在一个班,她就选了理科。
夜已深,这个被暴力镇、压的念头却犯了轴,一直在蠢蠢欲动,迟迟不肯消停。
林朝翻来覆去和睡意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抗争,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旁点亮台灯。她斗志昂扬地打开书包,随便一掏,掏出从未认真看过一眼的数学书来。
耐着性子看了两页,放弃,理科不是她的长项,她应该从比较擅长的文科科目看起,遂又拿出语文书。
课文是看得懂,但是作业本上的题目宛如天书,连题目都看不懂意思,林朝咬着笔杆干瞪了五分钟的眼睛,“唰”地把书合上了。
人果然还是要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自己真的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