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传导给系统后 , 系统分析出 , 这是一份二十度上下的高梁酒 , 并非明赫愚象中的四十度烈酒 。
说着 , 他忙扭头看向扶苏 ,“ 阿兄 , 这酒的度数比我愚的要低很多 , 父王睡一觉就好了 , 你明日还要早起忙学业 , 快回去歇息哦 , 我今晚留下来照顾父王就好啦 ! “
明赫并不知道 , 酒的 「 度数 “ 这种说法 , 是建国后统一 “ 酒表 “ 才有的 , 在古代只有笼统的烈酒 、 薄酒之分 。
好在扶苏聪慧 , 很快便猜出 「 度数低 “ 便是酒不够烈之意 。
随着小家伙话音一落 , 原本正想开口坚称自己未喝醉的嬗政 , 便立刻乐呵呵抱紧小愚 , 语气却罕见地虚弱道 ,“ 扶苏 , 寡人确乎有些醉了 , 头疼得紧 … 寡人困乏 f
眸 , 你且速速回去歇息吧 …“
扶苏虽不舍与亲手带大的阿弟分屋而睢 , 但父王既这般说了 , 他又向来是孝顺孩子 , 自然应声告辞离殿而去 。
可一路上 , 扶苏边走边想着方才父王面上的笑容 , 不由愈发疑惑起来 , 头疼 .
还能笑得这般欢快的吗 ?
他暄睿踩了踩脚 , 嗜 , 又被父王趁机将小九骗走了 !
蒙毅抱着明赫 、 扶着君王来到侧殿秦宫后 , 终于收工下值的他 , 便满腹狐疑地挥鞭策马在月色中往家中急急奔去 , 他迫不及待想问问父亲 , 今日少府送来的究竟是何酒 , 着实太过诡异了 !
此事若有异常 , 牵扯之人极广 , 也不知跟那燕国使臣有无干系 …
哪知 , 待他回到蒙府却登时傻了眼 : 此刻已是亥时深夜 , 本该在书房安静等自己回家交流工作感想的父亲 , 却倒举着一个空酒壶 , 正朝天上的圆月怒吼道 ,
“ 怎的 ? 汝竟当真不肯分吾半杯美酒 ? 哮 , 竖子等着 , 吾将阿父唤来将汝援扁 …“
说着 , 蒙武就一把拉住刚巧走到他身旁的蒙毅 , 扑进他怀里鸣鸣哭嚎道 , “ 阿父 , 石氏小子抢了孩儿今日从宫中偷回的美酒 … 阿父快为孩儿夺回来 , 快为孩儿夺回来 , 呜鸣鸣您不夺回来孩儿就三日不吃不喝 …“
蒙毅面无表情地推了推自家腰圆膀粗的考父 , 推不动 。
向来对他兄弟二人严肃得不行的阿父 , 幼时竟是这般无赖的孩童 , 啧 !
这时 , 蒙母急忙从大开的房门中出来 , 躲在蒙毅身后小声道 , “ 你阿父今日回府后 , 逢人便冲上去喊阿父 , 吓得家臣们皆不敢再从院中经过 …“
这时 , 蒙武又献宝一样举着酒壶 , 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蒙毅道 ,“ 阿父 , 这是王上今日在大宴上赏的新酒 , 比齐国之酒味美多了 , 孩儿给您偷了一壶回来 , 快尝尝 , 尝完便不会再思念故土了 …“
在父亲满怀期待的目光中 , 蒙毅忽地鼻头一酸 , 伸手接过白玉酒壶 , 假意仰头灌了一口 , 学着蒙骜的语气赞道 ,“ 好酒 ! 确比齐国之酒更美味 , 喝了吾儿这酒 , 考 3
便再也不思乡了 …“
蒙武闻言 , 又抱着他鸣鸣鸣哭嚎起来 ,“ 阿父 , 孩儿做了一个噩梦 , 梦到阿父中毒箭身亡了 , 孩儿再也没有阿父了 … 但孩儿知道梦是反的 , 梦全是反的 …“
蒙骜在世时是极讲理的长者 , 性格和善的他 , 对家中诸人从未红过脸 , 待蒙殿兄弟更是无比慈爱 , 他与兄长每每前去拜祭祖父之时 , 常会痛哭一场 。
但与祖父天人相隔的数年间 , 他们严肃的父亲蒙武却仿若从未悲伤过 , 纵便祖父咽气之时 , 蒙武亦未流一滴眼泪 , 只冷静说了一句 「 往后 , 蒙氏要靠你我父子支撑了 。
哪知 …
蒙毅红着眼眶 , 慌乱地学着幼时祖父安慰他们的样子 , 一下下轻轻拍着父亲宽阔的后背 , 原来今日少府之新酒 , 能让人看见离世之亲人 ?
若是如此 , 他也想请王上赐上几坛啊 。
而章台宫侧殿秦宫中 , 洗漱一番的君王实则是半分睡意也无 , 在乍然迎来二十度酒精的刺激下 , 君王的大脑反倒比平日更活跃兴奔 , 人一兴奔 , 自然越不可能匡乏 。 所谓困乏之言 , 不过是想早些将扶苏打发走 。
唔 , 扶苏走了 , 他就能抱着软乎乎的小崽入睡了 , 奶呼呼的娃娃再不多陪陪 ,
很快就长大了 , 长大了便会如扶苏那般 , 绝不会再让父王抱一回 , 这便是为人父母之
旁的感情 , 终点皆是走向相聚 , 唯有父母与子女的终点 , 却是走向渐行渐远的离别 , 离别后 , 子女再也不会如幼时那般满心濡慕父母 … 这苦涩的澡味 , 嬗政曾亲身体验过 , 一时不忍再往下想 。
话说回来 , 明赫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