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这几天忙的前后脚不沾地,想着陆安华嫁给自己,晚上睡觉都在笑。
周川刚来到陵县的时候,就在县里买了一套小院子,一共有四间屋子,还有一间小厨房和一间茅房,院子中间有一个乘凉的棚子,棚子走了。
“川哥,桌子都摆好了,大厨也来了,你出发接嫂子,这开始做饭,等嫂子来了,客人估计也来的差不多了,正好上席。”
“谢了,兄弟,”周川拍了拍孟亮的肩膀,在陵县两年多,周川早和手底下的人打成了一片,私下都以兄弟相称。
“请问,这是周川家吗?”郑强和大葫芦,带着几个手下,推着两辆车,车上放满了东西。
“是嘞,川哥,有人找你。”
“谁呀?”周川穿着绿色的军装从屋里走出来,这是他当兵时候穿的衣服,也是他最珍贵的衣服,他想穿着军装和陆安华结婚。
“这是满姨,让俺们拉来嘞。”说完不等周川说话,几个人就开始卸东西。
看着一头猪,一筐筐鸡蛋,一袋袋苹果,还有西瓜、西红柿、黄瓜、青菜,往院子里搬。
“川哥”冯勇看着周川说。
周川举起右手,示意冯勇不要说了,周川已经心里有数了。
时间不早了,周川开着车去宋家庄接陆安华,知道周川今天结婚,新娘家离县里远,上面特批让周川开车去接,毕竟公安局的老光棍终于结婚了,大家也替他开心。
而在此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宋家庄的大路上,江富贵挪动着小步伐,弯着腰,抱着胸:“真特酿,疼。”
江富贵一路从江二村走到宋家庄,鞋底都磨平了,自从陆安华跟他离婚后,他的日子过的很艰难。亲娘不爱,儿子不管,前段时间自己下地干活,不知道哪个王八孙,用破袋子蒙住自己的头,把他揍了一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肋骨也断了三根,到现在也没好,腰直不起来。
陆安晨要是知道,一定握握拳头,这龟孙子还是打得轻,半拉月就能下地了。
江富贵今天特地来找陆安华,他娘之前承诺给他娶新媳妇,已经打水漂了,听他娘的意思,以后也不打算给他娶媳妇了,那咋行,满满长夜,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怎么过?
最近江富贵晚上挠心挠肺的睡不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想起了陆安华的好,想起陆安华对他的照顾和关心,他后悔了。
这两年,江富贵也从村里人嘴里听到过陆安华的信息,离婚后的女人,能好过到哪去?自己主动来接她,江富贵想陆安华肯定很感动。
两年多了,再大的气也消了,而且江富贵笃定,以陆安华现在的名声,肯定嫁不出去的,自己舍下脸面,给她台阶下,算是给足了陆安华面子,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这么想着,江富贵心里的底气更足了,脑子里已经想着带陆安华回家后,给自己做饭,洗衣服的美好生活,越想脚下走的更快。
江富贵刚刚在大路上,隐约听到陆家要办喜事儿,不知道是不是陆寡妇要改嫁了,江富贵心里偷笑,怪陆安晨死嘞早,这漂亮媳妇,不知道便宜谁了?
“给俺看看你的糖”
“一、二、三......,八块儿,俺才抢到六块,亏了。”
“刚刚你见到新郎了吗,开着小轿车嘞,听说在县里工作。”
“她命真好,一转眼都成县里人了。”
江富贵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心里也好奇,一个寡妇能嫁到县里,真是天大的造化,远远的看这老陆家围了一圈人,江富贵挤也挤不进去,只能踮起脚尖,伸头往里面看。
我的妈呀!长这么大,江富贵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陪嫁这么豪的!
一床床棉被抱了出来,大红色的面儿,雪白的里儿,从厚度就能看出来是新棉花,每床被子估摸着都有个七八斤重,足足有六条被子,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有拿暖壶的,有抬柜子的、有搬缝纫机的,还有拿脸盆的。
江富贵看着整整装了三辆驴车的东西:“陆安晨的留下的钱,不会倒都让她媳妇儿倒贴给其他男人了吧?
江富贵在心里窃喜,陆安晨知道了会不会从气的从地底下跳出来。
江富贵看着陆家几个女儿已经出来了,在门口站成了两排,都穿着新衣裳,脑袋上带着小红花,一脸喜庆洋洋的。
江富贵幸灾乐祸的看着,一群傻孩子,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等过两年王满满在新夫家生了孩子,这群丫头,苦日子在后头呢!
“新郎、新娘出来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周川和陆安华两个人携手,走出了大门口,看着笑靥如花的陆安华,江富贵傻眼了,脑子一片空白,头顶青青草原,绿了。
咋可能?
陆安华一个离婚的女人,咋可能还有人娶她?
还是县里的?
江富贵觉得自己要疯了。
再看跟着陆安华出来的橙湖,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身穿着红色的小裙子,真是漂亮,在看她旁边白嫩白嫩的小姑娘,圆圆的小脸,雪白雪白的皮肤,江富贵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曾经烧伤,被他扔到的亲生女儿,还以为是男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