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安华一声声的哭诉,贺明萧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陆安华的脸:“闺女,我没有抛弃你们,我......”贺明萧欲言又止。
陆安华擦了擦眼泪,倔强的看着贺明萧:“都过去了,没有你,我们现在过的也很好,你走吧。”
贺明萧知道再多的理由,现在说,都像是借口。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儿女。
“闺女,对不起,”贺明萧站起身子,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扭头看了一眼陆安华。
陆安华看着快要走出门口的贺明萧,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看着贺明萧走出了屋门口,陆安华无声的流泪。
“爹,你醒啦!”王满满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最瞩目的是右边肩膀上,扛着半扇猪。
“满满,你......?”贺明萧指着王满满肩膀上的半扇儿猪肉。
“哐当”一声
王满满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接着卸下肩膀上的半头猪肉。
”爹,俺明天要回娘家,给家里买点儿东西。”王满满憨憨的笑着。
回来陵县,一眨眼都快一个月了,因为陆安华的身体,王满满一直不放心,也没有回村里看自己的爹娘。
现在陆安华身体好了,王满满想着回娘家看看,再加上自己的两个侄子应该也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作为他们姑姑的王满满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庆祝一下呢!!
“舅...舅,舅妈,”后满呼哧带喘的橙湖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裹,包裹里是王满满给娘家人买的布料、棉花啥的,这不快过年了,今年正月初三,自己肯定是回不了娘家了,提前备好东西,明个一起来送过去。
王满满接过橙湖手里的包裹,往地上一放,伸头看向大门口:“你小舅舅呢?”
“在...在..在后面,”橙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指着门口,本来她想着帮陆安州拿些东西的,陆安州就是不让。
“舅妈,俺小舅舅说了,男人,是不怕累的,”橙湖学着陆安州的语气说道。
王满满听了这话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贺明萧脸上带着笑容【不愧是我儿子,有担当!像老子。】
此时此刻,不怕累的男人,陆安州颓废的坐靠在墙根底下,大口大口喘着气,脚旁边放着用破布头子缝的袋子。
袋子里面放着成堆成堆的苹果,瓜子儿,糖球......,陆安州又再一次刷新了他嫂子王满满逛街购物的力量。
这不是逛街,这是扫街,看见啥都买,关键别人是按个买,他嫂子跟搞批发似的,按堆儿买。
一大早上就被王满满拎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没歇着的陆安州撑不住了。
感觉身上还是热,陆安州把脖子处的棉袄解开了两个扣子,心在默默吐槽她外甥女,陆橙湖。
【小妮子,不知道自己只是嘴上客气客气,随便说句男人不怕累,就扔下他不管了,连头都不回,白疼你了!】
陆安州望着还有三百来米距离的家,认命的站起身。
“嘿—”
双手抓紧布袋子,使劲抡到自己的后背上,弓着腰,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
“姥爷,你咋站在院子里?”橙湖看着院子站着的贺明萧问道。
王满满也关心的问道:“爹,你才醒过来,赶紧进屋休息。”
“橙湖,你等会儿出去看看蜀爷爷回来了吗?回来了让他给你姥爷看看。”
“知道了,舅妈。”
蜀老爷子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神神秘秘的大家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贺明萧听着王满满和橙湖的话,踟蹰着没有动,他怕陆安华见到他进屋子,情绪再激动,他闺女现在身体不好,不想惹她不高兴。
“满满,回来了。”赵老让橙溪在屋子里看着弟弟们,走到院子里,抬起手指了屋子里,对着王满,无声口型:“安华,”然后再指了指像犯了错孩子的贺明萧。
王满满点点头,明白陆老太的意思。
这时陆安华也走出了屋子:“满满,他准备回去了。”陆安华淡然的看着贺明萧,语气平静的说道。
“走?去哪?大姐,你开玩笑呢?”王满满绕过贺明萧,走到陆安华面前。
“大姐,你知不知道咱爹头上有血块儿,蜀老说不及时清除,咱爹命都没了。”
陆安华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贺明萧脑子有伤,而且还这么严重。
王满满偷偷冲着贺明萧试了个眼色,贺明萧心领神会,脚下一搓脚,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晕了:“橙湖,赶紧扶姥爷坐下,没看姥爷站不住了吗!”
橙湖起身一把扶着即将晕倒的贺明萧,把贺明萧扶到座位上。
陆安华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刚看着贺明萧快要晕倒的时候,她整个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王满满当然也注意到了陆安华的状态,接着说道:“大姐,你不知道咱爹可惨了,脑子里的血块儿,压迫神经,让咱爹失忆了二十多年,而且还天天脑袋疼。”
“满满,他...他...你是说他失忆了?”陆安华声音有些激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