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陆安州睡的正香,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挠他,半睡半醒的陆安手胡乱的挥舞着手,想推开。
“儿砸,醒醒。”
陆安州听见有人叫他,懵里懵瞪的,半睁开眼睛,一张大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我草,”吓了陆安州一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爹,大晚上不睡觉,您老人家干啥呢?”被吓醒的陆安州,看着穿戴整齐的贺明萧。
“儿砸,你娘埋哪了,你知道不。”
“老宋家祖坟地啊。”陆安州回答道。
贺明萧暗地里撇撇嘴,心里冒着酸味儿,他的风华,居然跟宋老头埋在一起,咋想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啪”
“哎呦”陆安州捂着自己的大腿,刚刚贺明萧拍那一下子,好疼,陆安州用手揉了揉大腿。
“儿子,穿衣服跟爹走。“
在贺明萧一声声催促下,陆安州没有时间思考,被迫穿上了衣服,稀里糊涂的跟着贺明萧偷摸出了屋子,接着偷摸出了大门。
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贺明萧、陆安州爷俩,嗖嗖的寒风直往脖子里钻,陆安手下意识缩着脖子,双手相互插在棉袄袖子里,后背微微拱起。
反而贺明萧,挺拔的身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宽广的大道上,两只手自然放在外面,随之步伐摆动,一点儿也不在乎寒风吹来。
“阿切~”走在大街上的陆安州在打了第十三个喷嚏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大晚上不睡觉,跟他爹在大街溜达啥呢?
带着这个疑问,陆安州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贺明萧没有听到陆安州走路的声音,转过身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陆安州:“咋不走了?”
“爹,你带俺干啥去?”
“接你娘。”
“啥玩意儿?”陆安州感觉背后阵阵发凉,咽了咽唾沫:“爹,俺娘死了,你知道吧。”陆安州试探的问着贺明萧,生怕这是贺明萧有梦游啥的,吓着他。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接她回家。”贺明萧握紧拳头,声音里有点儿低沉地说道。
完了,看这架势,他爹这是铁了心要去找他娘,还要带着他,陆安州欲哭无泪。
论武力值,自己肯定不是贺明萧的对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能认命了。
【再见了,薛晴,希望你能找个更好的人照顾你】陆安州视死如归的走到贺明萧跟前,脖子往前一伸:“爹来吧,俺准备好了。”说完就闭上眼睛,等待着。
贺明萧看着一脸英勇的陆安州:“真是爹的好儿子,这事儿只能靠俺们父子亲自动手了。”
听着和贺明萧的话,陆安州眼泪都快下来了,梦想的大学,看来是去不了了,好可惜。
贺明萧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留给他们父子的时间不多了,儿子体质忒差了,照这个速度,天亮都到不了宋家庄,咋把风华的坟刨开,把人带回来?
既然儿子不行,只能老子上了。
“嘿~”
贺明萧双手夹住陆安州的胳膊,蹲下马步,背上陆安州,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宋家庄。
闭着眼睛的陆安州只听见耳边传来呼呼的风,身上有些颠簸,脖子但是不疼,陆安州睁开眼睛。
“俺滴个亲爹啊!!!”
“刷——”
“嗖——”
贺明萧背着陆安州,一路连跑带颠儿,仨小时不到,俩人就站在了老宋家坟地。
“哇——”
“儿子,好点没,”老宋家坟地,贺明萧拍着正在呕吐的陆安州。
“只听说过有人晕车,没想到你小子晕跑。”贺明萧看着吐的肠子都快吐出来的儿子,吐槽道。
“哇~”胃里最后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陆安州觉得好多了:“爹,你老还记得,我是你儿子,还是个人?”
贺明萧跑起来不管不顾的,丝毫没有顾忌后面的陆安州,把陆安州当成包袱,甩来甩去,能不晕吗?
缓过来的陆安州,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一地的坟头子,真是坟挨着坟,尤其还是大晚上,呼呼的刮着风,百十来亩的田地,就他们爷俩两个,周围寂静的,除了偶尔风吹树枝的声音,啥声音都没有。
“爹,咱来坟地干啥?”陆安州现在小腿肚子发紧,整个人冷加上紧张,身子不听使唤地直哆嗦,嘴唇也发紫。
“接你娘。“
此时贺明萧背对着陆安州,撩起棉袄,陆安州看不清楚,不知贺明萧从袄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放到了地上,然后又掏出东西,揣在怀里。
他爹不是要掐死他,是要活埋,呜呜~。”在陆安州胡思乱想的时候,贺明萧回头了。
“你娘的后夫,老宋头在哪?”
“后夫?”陆安州盯着贺明萧,机械的抬起手:“您身后第三个坟,就是。”
贺明萧揣着怀里的东西,走到老宋头坟跟前,掏出怀里的二锅头白酒,瓶盖塞进嘴里,牙一使劲儿,瓶盖开了。
贺明萧将酒瓶里的洒在宋老头的坟头上:“后辈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风华的丈夫,虽然你跟风华后面结婚了,但是我们两口子也没离婚,我算是你的前辈。”
陆安州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