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并肩而站的钱老太和王老实,在听见薛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后,钱老太的身体向左一歪,半拉身子瘫在王老实身上。
“支呀”
薛晴打开门,看着满脸的心疼和着急王老实搀扶着此时无比虚弱地钱老太。
“大爷,大娘这是怎么了?”薛晴连忙帮着王老实扶着钱老太进屋。
“晴啊~,大娘没事儿,就是头疼,胳膊疼,腰疼,腿疼,哪哪都疼,”钱老太躺在沙发上,苍白无力地看着薛晴,伸出颤巍地手:“今天,恁大爷带着俺们找遍了京市的医生,啥也没看出来,咳咳咳。”
“老婆子,别说话了,你歇会儿,”王老实适当地插话,盯着红着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薛晴:“晴晴,你大娘的情况,别跟满满说,她忙,俺们不能拖孩子们的后腿。”说着王老实用袖子抹着眼睛。
薛晴的嘴角稍微抽了一下【大爷,您是怕我告诉嫂子,你们就穿帮了吧!】
躺在沙发上的钱老太眼睛在客厅转了一圈儿,都没发现正主陆安州的身影:“晴啊,安州呢?”
“大娘,俺在这,”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陆安州的屋子里传出来,屋门打开。
安州去哪了?
薛晴、钱老太、王老实张望着门口,没看见人走出来。
陆安州确实没走出来,他是爬出来的。
“大娘,大爷,你们,你们回来了,咳咳咳,”陆安州用手撑着地,我要一步一步往前爬,拖着羸弱的身躯,一步一步向着钱老太爬过去。
陆安州本身就偏瘦,现在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白色毛衣,看着陆安州的身子更单薄了,满脸惨白,嘴唇干裂破皮,浓浓地黑圆圈,眼神涣散,看着比钱老太惨多了。
“安州,”薛晴没想到陆安州以这么个形象出现,吓得赶紧跑过去,把陆安州从地上拽起来,跟刚刚王老实抱着钱老太一个姿势。
“安州,你这是怎么了?”王老实也过来帮着搭把手。
“大爷,你们,回,回来了,我没事,就是累的,整整一天,手都数抽抽了,”说着陆安州把手伸到王老实的面前,抖了两下。
王老实:“......”
幸亏贺家的沙发够多,左边沙发躺着钱老太,右边沙发躺着陆安州。
钱老太、陆安州两人同时扭头相互凝视地看了彼此一会儿,双方眼神噼里啪啦,闪电带着火花。
【小狐狸,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老狐狸,看看咱们,谁更可怜!】
“哎呦,老头子,我难受,”钱老太仰躺在沙发上喊道。
“哎呦,晴晴,我也难受,”陆安州也仰躺在沙发也跟着喊道。
“哎呦,我头疼,”钱老太捂着头。
“哎呦,我也头疼,”陆安州也捂着头。
“哎呦,我腰疼,”钱老太扶着腰。
“哎呦,我也腰疼,”陆安州也跟着扶着腰。
基本上钱老太干什么,陆安州就跟着干什么。
钱老太侧了一下身子,看着陆安州【臭小子,学我!】
陆安州面对钱老太气冲冲地眼神,神色平淡,嘴角微微一翘【大娘,承让,承让。】
短暂地平静,接着就听见客厅里此起彼伏地哀嚎。
“闺女,回来吧,娘浑身疼,难受。”
“嫂子,回来吧,看看弟弟我颤抖的手。”
“哎呦,我难受。”
“哎呦,我北受。”
“哎呦,我脚疼。”
“哎呦,我眼睛疼。”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站在沙发中间的薛晴和王老实,静静地看着一老一小表演,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安静地当个看客。
“丫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老实指着沙发上还在跟陆安州斗气的钱老太说道。
“大爷,这大门,不隔音,”
王老实顺着薛晴的眼神,看着大门口,瞬间明白了。
“开门,开门,家里咋了?”
王满仓用力的敲着大门,大老远他们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惨叫声。
后面的王满粮,王大嫂、王二嫂,大妮儿他们几个也都堵在门口,着急地等待着。
“满仓哥,嫂子,”薛晴打开门,看着王满仓和王二嫂叫到。
“晴晴,家里发生啥事了,安州跟俺娘咋了?”王二嫂握住薛晴的手,问道。
“嫂子,没事儿,”薛晴笑着把刚才发生的时候告诉了大家。
众人:“......”
我滴个亲娘,您老真会儿玩儿,王满仓擦了擦额头的汗,把背上的麻袋子放到角落里放好。
后面跟着的王满粮、大宝、二宝也跟着把肩膀上的麻袋放地上。
小七年纪小不大懂薛晴说话的意思,听着姥姥跟小叔的哀嚎,小姑娘都快急哭了,从王大嫂的怀里下来,跑到沙发边上。
“姥啊,俺就说,不让吃,不让你吃,你非要吃一只烤鸭,你是不是撑着了,难受?”说着小七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钱老太的肚子上,学着王满满给她揉肚子的样子,揉着钱老太的肚子。
躺在沙发上,张大嘴,蓄势待发,准备以音量取胜的钱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