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票到手,姜甜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一下,也就一下下而已,她那为数不多的节操早就被宋逸扒拉下来喂了狗。
俩人并肩从草垛子后面绕出来。
小胖子老老实实蹲在原地,他倒也不是完全被周东阳吓住了,主要周东阳是王爱民家的贵客,王爱民家在他们庄那是有头有脸的,另外李莹莹的爹还是村支书,细细这么一想,眼前这人不能得罪。
周东阳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闲闲地,像是在拉家常,“怎么样,热闹好看吗?”
小胖子猛摇头。
“刚才我们俩做什么了?”
小胖子:“没,没,你们啥也没做。”
周东阳忽地一拳击打在他肚子上,
“啥也没做我们俩出来干嘛来了,嗯?”
小胖子痛苦地捂住肚子,“哥,俺错了,您放过俺吧,你说啥就是啥还不行嘛。”
周东阳轻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温声说:
“这就对了,出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吗?”
“有数,有数。”小胖子忙不迭表态。
他敢不表态吗,他不表态对方就要变态。
姜甜有些不忍直视,
“你怎么说动手打人就打人。”
周东阳无声一哂,“要不小仙女儿您来和他讲讲仁义道德?”
姜甜不说话了,对付无赖光动动嘴就能解决问题,原主也不会被逼跳河。
自知说错话,她有些示好的扯扯对方袖口。
周东阳心中一软,摸摸她头。又从裤兜里掏出一黑色钱夹子,抽出一张五元纸币,递给小胖子。
“去你们村儿医生那里买点儿治跌打损伤的药。”
小胖子忙摆手,
“哥,您太客气了,俺皮糙肉厚,打一下不碍事儿。”
周东阳乐了,“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那句话说是给你买的了,紫药水,红霉素软膏,或者云南白药,有什么买什么。”
小胖子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哥,用不了这么多。”
“那儿那么多废话,剩下的是跑腿儿费,快去快回。”
小胖子瞪圆了眼珠子。
跑腿儿费?
一点儿药膏才几毛钱,剩下四块多钱都是自己的了?
我操,老爹给人盖房子一天才挣一块钱而已。
周东阳见他发呆,照他屁股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哎,哎,马上,马上去。”小胖子忙不迭跑开了,边跑边想,这大哥太有钱了,还大方,要是能跟着他混就好了。
小胖子跑远了,姜甜嘴一撇,“看不出你还挺大方。”
周东阳斜她一眼,“还不是为你今天搞的这出戏擦屁股,咱俩大厅广众之下亲到一起,我拉你出来,你们家人一个也没跟着,不找个人做证明,你是想自证清白吗?”
姜甜眨巴眨巴眼,忽然说:“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想听,不过早晚你也会听到,与其听别人胡说,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实情。”
“什么事?”周东阳顺势问道。
姜甜把自己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原本是三个男人纠缠追求原主,不知怎么回事儿,传到别人嘴里就成了原主和三个男人搞对象。
后来干脆升级成被三个男人睡,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讨论是同时睡,还是分别睡?
这在落后保守,早上听鸡叫,晚上猪哼哼,娱乐匮乏到只剩下干活、吃饭、睡觉的农村简直就炸了锅,原主的名声在三里五乡彻底坏透了。
周东阳望着小姑娘黑白分明,清澈地没有一丝杂质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他伸出手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小手,“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姜甜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骗你吗?”
周东阳:“骗得了初一,还骗得了十五吗?”
姜甜脸上露出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东阳看出她的疑惑,却没解释,耳尖儿泛起可疑的红。真是傻姑娘,这还要他解释吗?真要有什么,洞房的时候能瞒得住吗。
不过一想到纠缠姜甜的那三个男人,周东阳的神情不由又冷了下来。
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从见姜甜第一面起,他就已经不自觉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理所应当又天经地义,好像她本来就是他的。
俩人说话的功夫,小胖子远远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