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扑哧一声乐了。
王桂花的神情做派像极了古代的老鸨,就差说一声,“姑娘,接客啦。”
周东阳趁没人注意,悄声问:“你笑什么?”
姜甜斜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周东阳悻悻地摸摸鼻子,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刚想往炕上坐,就被姜甜制止了:“别坐那儿,那是我的地盘儿,我不喜欢人家坐我床,你坐椅子上吧。”
周东阳心说你翻脸还真快,用得着我的时候,就说你人都是我的,用不着了,连床都不给坐。
他跟没听见一样,大大咧咧坐她小床上。
姜甜瞪他一眼,大概也自知理亏,没说什么。
周东阳目光不由自主巡视周围,除了异常干净整洁,和普通的屋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屋子里盆子多了点儿,毛巾多了点儿,显得有些怪异。
他不由好奇道:“你整这么多洗脸盆儿干嘛?”
“多吗?我还嫌不够用呢,洗手洗脸的,洗脚的,洗头的,洗……”姜甜忽然住口不说了。
周东阳似乎也意识到她为什么不说了,干咳两声,迅速转移话题:“那什么,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姜甜捕捉到周东阳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眼神,尽管他做的很隐蔽,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假正经,伪君子!
姜甜睁着一双黑白分明无辜到极致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地问:“你平时难道就用一个盆子解决所有卫生问题吗?”
不等周东阳回答,又低下头凑到对方脸上,小狗般皱着小鼻子嗅了嗅。
她可爱的小鼻尖几乎要碰上他的,嘴唇也距离他极近,近得能让他感觉到她嘴里香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潮潮的,酥酥的。
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尽管危襟正坐,周东阳的呼吸却开始乱了……
“你脸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看来不是用一个盆子的了。”姜甜咯咯笑了起来。
周东阳无语。
她是觉得就她会耍流氓是吗?
算了,她高兴玩儿就让她皮吧,早晚有算总帐的一天,到时候别哭着求饶就行。
姜甜见周东阳沉默不语,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似乎有些不妥,他和自己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下,他已经是她见过最讲卫生的了。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这样说话。”
姜甜柔柔地抓了他的大手,乖巧地半蹲在他身前,小脸儿贴伏在他的膝盖上,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讨好地看着他。
她从心底里是不大敢真的得罪狠周东阳的,如果没有周东阳,她现在还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李大臭那样的人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
她心里怕极了,怕周东阳不要她,她又会陷入那样的境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周东阳甚至比父母哥哥更能带给她安全感。
不要说没有生气,就是真的生气,周东阳也无法抵御姜甜这样温顺的臣服,心软成了一团儿,忙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挨着自己坐下。
“你没错,是我错了,以后我也学你的样子分开用,等我们结了婚,买他几十个的洗脸盆子,咱们不但洗脸洗脚分开,你想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分开洗,我都满足你,好不好?”
姜甜忍不住笑出声,忽然抱住周东阳的头,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哥哥对我真好。”
“你占我便宜,我也得占回来。”
周东阳嘴里说着,大手绕过姜甜后颈,往身前一带,在她脑门儿正中央大大的亲了一口。
亲的太狠,亮晶晶的口水在脑门儿上特别显眼。
姜甜感觉到额头上湿漉漉地,拿小脑瓜往周东阳胸前蹭。
周东阳任她胡闹,感觉心快乐的就快要飞起来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整个房间都是香甜的泡泡,他的小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稀罕。
胡闹的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记了里屋和堂屋只隔了一层棉门帘,和现场直播也差不多。
虽然外面几人在闲聊天,可谁都竖起一只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呢,刘媒婆也算见多识广,可介绍了那么多对象,还从来没见过他俩这么会聊的。
我的个乖乖,整的她这老婆子都想再年轻一回谈恋爱了。
王桂花和姜老爹那真是臊得没眼看,自家闺女这撒起娇来真真是要人命,“哥哥真好。”那个姑娘家敢像她这么说。
周东梅醋意翻滚,这个小王八蛋,敢情不是不会体贴人,特么是不会体贴自己家里人,见着小媳妇儿,嘴巴跟抹了蜜水儿似得,还一根一根的洗手指头,这是要宠上天呀。
两人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双方都很满意,周东梅有一些不满,可她说了不算。
送走周东阳,姜甜瞅见桌儿上放了个方形首饰盒子,拿起来打开一看,就见里面红色绸布里放了一只金镯子,镯子上刻了凤凰花纹,拎在手里很有些分量。
还挺舍得给自己花钱,不过她却最讨厌这类首饰,总让她有不好的联想,正想扔进抽屉里,忽然瞅见镯子内侧似乎刻了字儿。
拎起来对着灯光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