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姜甜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姿势,熟悉到让她心悸地想落泪。
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梦里的触感如此真实。
闭着眼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
她霍然睁开眼,看见周东阳正慢慢地把头低下来,在她额头爱怜地落下一吻。
姜甜震惊地看着他
——周东阳眼角溢出泪珠子
他哭了。
他的脆弱显而易见。
姜甜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周东阳在她心里一向是坚强的,无所不能的,突然间的剧烈反差,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伸手拥住他,笨拙地轻拍安慰。
周东阳大概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将她头按压在自己胸口处,低低地说:“昨晚做了一夜噩梦。”
失而复得的情绪平复后,他心里又生出一股又酸又涩的妒忌。
他妒忌他自己,妒忌这辈子的自己。
口是心非的女人,以前在他面前还抵死不承认,实际上就是嫌弃他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那个破东西就那么重要,他已经想尽办法,像做科学研究一样观察她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竭尽所能给予他所能给的最大快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
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人比宋逸更在行。
……
姜甜发现周东阳最近有点儿“作”,经常干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比如她说想吃炖猪蹄,他会用小镊子一根根儿的把猪毛剔除干净,然后费劲儿扒拉地精心炖制。
她夸一句好吃,他就会拉下脸说:“瞧你这点儿出息,几只破烂猪蹄子就把你收买了,那是不是来个厨子追求你,你就跟人跑了呀。”
再比如,在他的监督下,坚持跑步一个多月,她明显感到精神比以前更充沛了,忍不住跟他说“哥哥的良苦用心我终于感受到一点了。”
他不屑地哼哼一声,讽她:“谁能比得上你眼瞎,你不明白的地方比明白的多。”
这还不算,他亲她,抱她,搂她睡觉都可以,但她要反过来亲他,他就会把她推开。
总之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他反过来了,给一个甜枣,马上给一巴掌,让人憋屈得不行。
把姜甜郁闷得不行,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
就这样别别扭扭过了一个星期,每次想跟他好好谈谈,他要么是转移话题,要么是装糊涂。
姜甜联想到李国栋说得那些话,越发觉得不对劲儿,难不成周东阳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姜甜心里堵得透不过气儿,加上周东阳一直对她都是和风细雨春天般温暖,这突然阴转晴,晴转阴的,她受不了。
于是周六晚上,憋在心里的不痛快彻底爆发了。
还是老毛病,拿东西撒气,只不过以前是什么值钱摔什么,现在过了几天苦日子,知道钱来得不容易,什么便宜摔什么。
咣当!
菜盘子英勇就义了。
周东阳淡定得像门口蹲着的石狮子,眼看鼻尖,食指压着桌面,轻轻往前一推。
咣当!又一个菜盘子被摔地上。
咣当!
兵乓!
……
两个人比赛似的,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功夫四个盘子,两个碗全都听了个响儿。
楼下正吃晚饭的李红霞一家:“……”
周厂长家这是几个意思?
摔够了,姜甜身上气息陡然为之一变。
她忽然站起来,横跨过周东阳的大腿,面对面重重坐他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伸手勾了他下巴,重重亲了上去。
周东阳死死咬住嘴唇,心里气得冒烟。
妈蛋,她竟然还学会色——诱!以前怎么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小姑娘嘴角一翘,眼波斜渡,嘴里的呼吸直喷在他脸上,声气陡然放低,猫儿一样勾着尾音细声细气地说:“不张嘴就拿你没办法吗?”
小脑袋一歪,低头含住他耳垂,就花式折腾呗,从宋逸那儿学来的一套派上用场了。
她手也没闲着,粗鲁地拽开他衬衫第一颗扣子,纽扣崩开,滚到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静止不动。
她手上的动作却依旧继续着,大胆地探入他的衬衫深处……
从来都是被掌控,这是她第一次掌控主动。
周东阳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人要炸了,她怎么敢!
姜甜不但敢,她还放肆得很呢。
周东阳内心无比拒绝,且妒忌得冒火,身体却诚实得要命,巴不得她对他再过分一点儿。
强烈的矛盾挣扎让他眼尾绽开一抹绯红,整个人禁欲又色气满满。
姜甜被小恶魔一顿猛如虎的操作震晕了。
妈蛋!
周东阳居然吃这个。
姜甜妒忌了,小恶魔虽然意犹未尽,但不敢招惹主人格,激过头了怕是把她给融合了。
周东阳感到一阵细密的吻,从他的额角,鼻尖,嘴唇,下巴,喉结,一路向下。
轻柔蜜意,怜爱之情透过皮肤一点点渗透进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