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知为何叶九夫人亲自登了门。
斐苑娘来到后院,看到赵蘅玉居住的屋子,怔了一下,她走到屋前,侍女推开了踹门的小厮。
小厮正要发作,转头却看见了斐苑娘,方才在王家人跟前趾高气昂的小厮愣愣,一下子小心讨好起来:“九夫人,您这么过来了?”
斐苑娘沉着脸,侍女便啪啪扇了小厮的脸。
小厮脚软了,不知为叶五郎猎艳的事为何惹到了斐苑娘,他只晓得立即跪了下来:“九夫人,小的也是为主子办差啊,九夫人……”
大嫂见小厮这般,也忙不迭跪了下来。
叶家九夫人,夫君极得盛宠,她自己还是故去皇后的闺中密友,京中贵妇都要小心侍奉,更何况她这般的农妇。
斐苑娘望着破开一条缝隙的门,她几欲落下泪来:“蘅玉阿姐。”
赵蘅玉沉默片刻,说道:“九夫人,我叫季玉。”
斐苑娘知道这里人多口杂,她环视众人:“退下。”
门被打开,斐苑娘走了进去,王则一步三回头,不安地看了看她们两人,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门重新被合上。
斐苑娘飞快走到赵蘅玉跟前,抱住了赵蘅玉:“我真以为你不在了……”
赵蘅玉见了故人,既是欢喜又是不安,她拍了拍斐苑娘的背:“我还在,一直都很好。”
两人收了泪坐下,斐苑娘一一问了赵蘅玉的近况,问完后,斐苑娘问道:“阿姐如今有什么打算?”
赵蘅玉说道:“王家虽然鸡飞狗跳,但她们心机浅显,不过是贪财好利之人,我如今在这里,竟比从前要松快不少。”
斐苑娘说道:“王家人粗鄙不堪,不如我和哥哥说一声,让哥哥给你找个地方,不愁吃喝,也没这些烦心事。”
赵蘅玉沉默了一下,说道:“苑娘,我情愿保持现状,在这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我怕、我怕有一天……”
斐苑娘一顿,她怅然道:“你是怕有一天他找上来了。”
斐苑娘握了握赵蘅玉的手:“也罢,只是若你有难处,一定要差人来告诉我。我就将侍女留在这里……”
赵蘅玉摇头:“不、那样太显眼了,容易惹人注意。”
斐苑娘叹口气:“也罢,”她站了起来,将一袋子银钱放在桌上,“我只是看中了王则媳妇的绣品,一时兴起今夜过来见了绣娘,买了几件荷包帕子,碰巧遇见了五哥的下人,帮他管教了一番。”
赵蘅玉微笑,说道:“这样就很好。”
王家正屋内。
大伯母和大嫂二嫂都惴惴不安极了,二嫂小声问道:“叶九夫人竟是专程来见王则媳妇?”
她们见一个管家媳妇都要费尽心思,陡然间侯府的贵妇人来了这里,简直像是明月落下了地。
二嫂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从前认识?”
大伯母愤怒数落大嫂:“我原就看她不似寻常人,你偏要瞎搅和,这下好了,得罪了侯府的九夫人。”
大嫂不服气道:“娘这样说真没意思,是娘同意我牵线的。”
“你!”大伯母伸手,作势要打大嫂,却被大嫂躲开了。
不过不知多久,那叶九夫人终于从王则媳妇屋里走了出来。三人正讨好这要上前,却被轻飘飘地忽略过了。
叶九夫人上了马车,五公子家的小厮也灰溜溜一无所获地离开。
王家重新陷入安静。
大伯母咬了咬牙,走到后院。
她小心敲了敲门,虽然门没锁,可她不敢贸然进去,她低声问道:“王则媳妇,歇息了么?”
赵蘅玉没有说话,大伯母也不在意,她讨好笑道:“王则媳妇,叶九夫人过来,是做什么啊?”
赵蘅玉说道:“叶九夫人夸我绣的帕子好,特意过来又买了几方。”
大伯母一愣:“就这样?”
赵蘅玉说:“就这样。”
大伯母一时间惊疑不定起来,今夜叶九夫人的样子,可不像是不认识啊。
她没有探出赵蘅玉的底来,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更加小心:“你做针线活也是辛苦,早些歇息吧。”
大伯母走回前屋,大嫂和二嫂拥了上来:“娘问到了什么?”
大伯母见这二人一脸胆怯,竟是连见也不敢去见赵蘅玉,一下觉得自己也不算丢脸没见识。
大伯母说道:“鬼知道,说是来买帕子的。”
“啊?”
这夜,王家人彻夜难眠,翻来覆去想赵蘅玉究竟是说谎了还是没有。
斐苑娘回到侯府,这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可叶九郎依旧没有回来。
她等到了半夜,叶九郎才满身疲倦回到了屋里。
斐苑娘今夜见了赵蘅玉,心中担忧赵蘅玉被寻到,她说道:“夫君既是陛下心腹,也该劝着一些,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又是招魂又是搜寻。”
叶九郎闭着眼睛,困倦说道:“开棺之后,陛下笃定那棺内并非皇后,这样也好,那妖道妖言惑众,早就该失宠了。”
斐苑娘心中一惊:“并非皇后?”
叶九郎没有听到妻子话中的惊诧不安,他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他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