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已经抛弃了节操, 从未学过女红的黄药师还是没能成功做好一件衣裳。
再又一次差点把袖子和裤腿缝在一起后,他不得不承认,人力终有穷尽时, 做人不能太自信。
甭管他印象中母亲当初穿针绣花有多么简单,一旦落在他手上,就连最简单的裁衣都裁的不对。
此刻, 对于能绣出百花争艳图, 甚至还能双面刺绣的母亲,黄药师肃然起敬。
这大概就叫你母亲不愧是你母亲。
以后要是有人在他面前瞎逼逼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无用之类的话, 他一定要用绣花针在对方脸上“画”一朵花出来,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糟了,我现在已经能毫无抗拒的想着以后怎么用绣花针了吗?(惊恐)by被女红磨得死去活来精神略有些崩溃的黄药师。
最终, 还是在外面干了一圈活回来的阿青看不过眼了。
废话,都说了现在物资不够丰富, 这些布料再被黄药师浪费下去,别说剩了, 怕是到最后连个裤衩都不够做的。
“算了,看你这样子以前还真没做过针线活。这回我替你做了,但是下不为例,我们这儿是自给自足,这些你都得学着自己来。”
听到阿青愿意帮忙,黄药师喜出望外,现在他也没心思想七想八了。
他看着此刻救他脱离苦海的阿青,就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样,周身那叫一个佛光普照。(观世音:阿嚏!哪个王八蛋又在提我,有事没事都勿cue懂不懂?)
黄药师如释负重的放下手上奇奇怪怪的“衣服”, 真诚的向阿青道谢,并表示以后家里的粗活重活全部都教给他了。
阿青看他这样子,比之前所有的感谢加在一起都来的诚恳,也知道这做衣服对他有多难了。
“停,别再道谢了。既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邻居,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你以后干活卖力些就是。看起来不显眼,其实真干起来活还不少呢。”
“不必阿青姑娘说,这些都是黄某应该做的,以后有什么事阿青姑娘尽管提。”
“行,既然我们达成一致了。那第一件事,你也不要再叫我什么阿青姑娘了,听着又长又累。”
阿青摆了摆手,“你比我年长,叫我阿青就得了,我就按原来的继续唤你黄兄如何?”
黄药师知道阿青是平民,自然没有姓氏,阿青就是她的全名了。
不过黄药师来自文后世的大宋,除了仆役,一般女子都有姓,也方便称呼。
而“阿青”名字念起来总有一种叫她小字或是小名的感觉。前阿青就让他直接叫名字,他一说出口总觉得有些狎昵,太不庄重了,所有及时在后面补了个“姑娘”。
现在阿青又提了一次,黄药师想着阿青这样灵秀的一个人物,又何必用后世的俗礼套在她身上呢。
“阿青”这么美的一个名字,加上“姑娘”反而没了那股子韵味,倒是不美。
黄药师有些好笑,他向来放诞不羁,做事随性所欲,怎么今儿个反倒落了俗套。
后来,已经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黄岛主才知道,那时在阿青面前束手束脚,不过是他潜意识就将阿青放到心上。
哪怕阿青不知道,那里也没有外人在,他都把她捧的高高的,格外尊重她,重视她。
就连一个称呼都百转千回,生怕哪里轻慢了她。
不过嘛,现在黄药师还没有开窍。因此,他只是噙着一抹笑意,从善如流的改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青。”
“这才对。”阿青很满意。
她在一旁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半成品衣裳,左看右看,实在想不到得长什么样,才能穿得了这样一件衣服。
要说黄药师还真是女红了的,这件衣服她硬是找不到抢救的法子。
“唉。”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阿青,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黄药师有些坐立难安,这衣服就做的这么失败吗?
“没什么,只是可惜浪费了这些布料,本来想着一把让你多做几件换洗着穿的。”
“都是我笨手笨脚的。”黄药师苦笑着说。
他素来没有为银钱费过心思,没想到现在一穿越就面临着身无分文需要人家女孩子养的地步。
他看阿青这里虽然布置的雅致,但确实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心里暗暗琢磨着以后得想办法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才好,总不能让阿青连点布料都心疼成这样。
而且阿青还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她身上穿的也太素了,连点首饰也没有。
虽然这样也很美就是了,但是总感觉太委屈她了。
怎么着也是救命之恩,哪真能随便做点粗活就抵了。以后他得多送点衣料首饰,她穿不穿、戴不戴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