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苏幼月笑了下,摇摇头。
虽然她还未立刻说什么,娜兰却莫名感觉到一阵心凉。
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被送回了地牢。
她刚一回来,两个牢房里的猎狼族人就簇拥在了一起,着急追问。
“娜兰,怎么样了,那个女人怎么说?”
地牢里的滋味不好受,一夜足以让这些猎狼族人心急如焚,盼望着从这里出去。
娜兰想起自己对上那个女人时的被动,不自觉紧张扣在一起的手指才缓缓松开。
“她说要用我们换一些大盛国奴隶回来。”
“什么?”拓跋仪不满,“换奴隶?她把我们当什么,当成奴隶了么,这个贱人,我们是东荣人,他们就该恭恭敬敬把我们送回去,要不然,有他们大盛好受的!”
娜兰听着,心中却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追随拓跋仪出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她这些时日被煽动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此刻终于想起拓跋仪从前就是个蠢货。
“那倒也不是,她给了我们三个选择,要么一辈子被关在这里,要么当大盛的奴隶,要么就是换。”
娜兰一口气说完,果然见族人们的脸色飞速变化了会儿后,忽然没有那么难看了。
比起前二者,显然最后一种好得多。
娜兰此刻才品出来,那个女人应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想到刚才对方又套了自己那么多东荣的消息,她心中苦笑一声。
他们真是被拓跋仪这个蠢货给害惨了。
拓跋仪暴跳如雷:“这个贱人。”
他刚骂完,一队守卫就走了过来,为首的一脸怒容:“吵吵什么!安静点!”
猎狼族人虽愤怒,却不敢言。
可他们不吭声之后,却没见这守卫走,而是在牢房里左右看了一圈,最后挥了挥手,指着拓跋仪:“大人吩咐了,把拓跋仪带出来。”
拓跋仪脸上的愤怒戛然而止,变成惊恐:“你们想干什么!”
他喊叫着,却被强行拖了出来。
“长得像头猪,也敢调戏我们家夫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走,带到大人那去。”守卫嫌恶地看着他。
拓跋仪呆若木鸡,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两次调戏过那个贱人,那现在,是谢渊要跟自己算账了?
“不,我不去!”拓跋仪尖叫着,连那些训练精良的武将们都不是谢渊的对手,自己过去,还不是会被那个恶鬼给折磨死。
在如今的东荣人看来,谢渊这个突然一枝独秀的大盛国人的确和恶鬼无异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若是大盛国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东荣人,除非他不是人,是恶鬼!
再想到之前谢渊夜袭整个猎狼族还能全身而退,他就越来越恐惧,脚在地上拖着不想往前走。
“由不得你!”守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几个人架着他就走。
猎狼族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这样懦弱无能之人,真的配当他们新的族长么?
毫无疑问,拓跋仪根本不配,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可一想到圣都里那位对拓跋枭无限容忍的皇帝,还有猎狼族那几位无条件站拓跋枭的长老,他们那就一阵绝望。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偏心拓跋枭啊!
战事休止,九原镇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锦儿在这样的氛围里,不免跟着高兴。
可很快,她在人群里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她欣喜想追过去时,那身影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估计是眼了。”锦儿嘟囔了句,摸了下脖子上一个玉坠,就又凑到了萧飞雁和楚小紫旁边,和两人一起看起了摊子上的发钗。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青年却从木架后走了出来,看着走远了的三个姑娘的背影。
片刻后,他就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荣王多年来密谋谋反,广纳钱财,秘密打造武器,豢养私兵,私库里早已堆积着足以比得上整个大盛国库的钱财。
此次他的心腹大将带着剩余士兵溃逃之后,定然会将私库私吞,假以时日,定然会又养出一批危害朝廷的私兵。
所以,此行任务势在必行,但同样高风险。
折镜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很快又朝着城门外走去。
锦儿,待我这次平安归来时,定会向夫人求娶你。
九原镇
因为荣王这个大逆贼终于要被处死,与此一并被清算的还有之前朝廷军延误支援时机的细作。
这两者都是九原镇百姓们所痛恨的,听到消息后,街道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每个人胳膊肘里挎着的都是满满当当的一篮子烂菜叶子,准备今天一定要砸个过瘾。
“荣王,你这个逆贼,杂种,卖国贼,你不得好死!”
随着荣王先被推出来,铺天盖地的烂菜叶子也砸了过来。
囚车里的荣王一动不动,乱糟糟的发丝间,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睛,显然是愤怒这些低贱的平民敢如此羞辱自己。
哪怕是上一世他最后落败,也不能有过这样的待遇。
“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