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主持富森湖边的土地拍卖?”
屋大维娅当然不会全盘接下修建运河一事,因为她知道这是能赔光裤衩的买卖,所以得趁着这个机会,能捞一笔是一笔。顺便让克劳狄乌斯从中吸取教训,然后收敛下妄自尊大的性格,重拾他在登基前的小心谨慎。
“你是什么时候对拍卖感兴趣的?”克劳狄乌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屋大维娅,后者不慌不忙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主持拍卖了,况且我也想从中赚点钱。”
克劳狄乌斯以为屋大维娅是贪买家的那点子孝敬钱,于是露出理解的表情:“你让布列塔尼库斯跟你一块去,他也到了在公众面前练手的年纪。”
虽然布列塔尼库斯还未穿上托加袍,但是克劳狄乌斯已经开始为独子争取在公众面前表现的机会,这让屋大维娅有些不爽。
“我会帮他安排的。”屋大维娅从不觉得自己在克劳狄乌斯心里的重要性,能够排在布列塔尼库斯之上,所以那股子不忿之意也是稍纵即逝。
“您真的要让布列塔尼库斯参与其中吗?”来接女主人回家的埃利乌斯小心翼翼道:“我瞧着您并不希望布列塔尼库斯分一杯羹。”
“他就是个吉祥物,能干什么?”屋大维娅冷着一张脸,略有些不屑道:“等他哪一天不用向父母要钱,再来跟我谈分一杯羹的事吧!”
“我已经同那耳喀索斯商量好了拍卖流程,还有蒂图斯那边,也整理出了参与拍卖的大商人名单。”埃利乌斯口齿清晰地报告道:“只是您要求所有购买者都用第纳尔金币作为结算,恐怕有些为难人。”
“为难的是他们,关我什么事?”屋大维娅感到好笑道:“难不成让我给他们准备第纳尔金币?我要是有那个闲钱,还去主持拍卖做什么?”
埃利乌斯被堵的一时接不上话,他看得出女主人的心情不好,所以特意缓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去盯着造币厂的动向,他们这几日怕是有的忙了。”
“造币厂……”屋大维娅数了下罗马城内的造币厂数量,想起其中的两家好像属于雷必达家族,于是赶紧吩咐道:“你派人去一趟我外祖母家,就说让咱家的两个造币厂停工一个月,亏损由我来补。”
“另外,我想高价收购雷必达,还有瓦列里乌斯家的第纳尔金币。多少都行,只是结算方面,得先欠着点。”虽然屋大维娅有一笔数额惊人的黑色收入,但是她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一点:“你收购时,记得多走几个代理人,别做的太明显了。”
“是。”埃利乌斯一一记下屋大维娅的要求,忍不住提醒道:“只是主人,您的家里只剩下五十万塞斯特提的现金,真的能支撑几十万第纳尔金币的换算吗?”
要知道克劳狄乌斯只是让屋大维娅主持土地拍卖一事,可没说拍卖后的资金都是她的。
“我有维塔斯贞女的帮助,估计能在拍卖前,凑齐一百二十万塞斯特提。”屋大维娅半真半假道:“你去安排就是了,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
“是。”埃利乌斯从不怀疑屋大维娅的执行能力,只是在拍卖会前的一周,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屋大维娅家的大门。
“认真说来,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屋大维娅瞧着弗拉维乌斯家的高级奴隶,后者一如既往地谦卑恭顺:“尊敬的小克劳狄娅,我代表弗拉维乌斯家的韦帕芗大人,向您问好。”
“感谢弗拉维乌斯家的友谊。”屋大维娅冲着高级奴隶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对方的脸庞,置疑道:“只是向我问好的人,到底是韦帕芗大人,还是提图斯阁下。”
高级奴隶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递上一张做工精美的邀请函:“我家的小主人以韦帕芗大人的名义,邀请您去参观弗拉维乌斯家的新建花园。”
“一位合格的贵女是不会孤身前往。”屋大维娅并没收下邀请函,而是委婉道:“或许你该将邀请函交给我的母亲。”
“另外,我听说韦帕芗大人的妻子——弗拉维亚.多米提拉,十分擅长酿酒与烹饪。我想宴会之上的玛特罗娜们,应该会与弗拉维亚夫人有许多共同语言。”屋大维娅微笑道:“邀请客人是女主人的职责,还请提图斯阁下不要太过于心疼他的母亲,以免将自己塑造为无所不能的圣子。”
众所周知,韦帕芗的妻子是位释奴的女儿。即使她在嫁与韦帕芗后,通过丈夫的帮助,为其父获得了公民身份,但是对于罗马上层而言,和一位曾经的释奴,曾经的自由民交往,是件极为丢脸的事。
就连韦帕芗的母亲,出生名门望族的斯帕西娅.波拉,都为儿子娶了如此卑贱的妻子而感到愤怒,甚至不愿让弗拉维亚.多米提拉进门。
这也导致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的身份显得极为尴尬。
一个进不了家门,无法为丈夫招待客人的妻子,又凭什么自称为弗拉维乌斯家的女主人?
而对于提图斯来说,母亲的不被承认,也是悬挂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韦帕芗与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离婚,或是斯帕西娅.波拉执意让长子收养血统高贵的侄子为继承人,那么提图斯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泡沫。
在古罗马,收养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