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落锁三天,自那天第五奇宣布妖族出城,大门在日落之后紧紧封闭,禁军挨家挨户扫荡,张禄这些除妖师在前面当作猎犬,只要发现妖族就预警,格杀交给禁军,这一路从南向北是妖就杀,不分好坏,尽管跑了大部分,可还有成精的妖不舍故土,例如除妖司附近那个打鸣的大公鸡,一家七口被当作妖奸处死,大公鸡被做成鸡汤下发禁军。
在这血海之中,张禄没有感受到内陆除妖的感激和欢天喜地而是在暗处慢慢集聚的恨意,他的后背发冷不得不背起盾牌,就被有人放冷箭。
剑门关的居民往上数也是林中好手,只不过城内糊口的差使多,挣得也比较多,才放下菜刀,弓箭,拿起抹布背起竹筐。
现在吃饭的家伙被夺了,他们还能忍耐几分。
这几天屠杀,财货积攒不少,可税收一摞千丈,外人不进剑门关,内人不出剑门关,看着一两的税收簿子,第五奇心情烦闷,这些财货没有外商收购卖不出大价钱,况且他还要分润一些,剩余的那些必须卖出高价才行,这窟窿有点大。
“再去催!”
气急败坏的第五奇坐在正堂无声发怒。
第五奇不是愣头青,早在进关之前就和蜀地的商人商谈好,这些赃物由他们收购,价格便宜一些,可那抄家来的物件太多,足够第五奇捞一把。
他不是清官,既要事业又要名利,可那些蜀商一直找各种理由推脱,剑门关的火车都减少车次。
蒸汽局可不管这位钦差作何想,人家的衙门口比御史衙门还大。
再者人流少了,车次自然少,不能空车白跑不是!
张禄和古熊带着禁军回返,今天的妖魔比之前少了很多。
第五奇不是一次清除,而是每天杀点,任由那些妖魔作乱,然后他在出手,整个剑门关风声鹤唳,两侧的民居一大半染血,搬空。
知府大堂后院堆积如山的财物就是第五奇这几天的收获。
张禄本来对这位大人十分忌惮,可现在瞧不起,他弄出来的民生哀怨在蜀地都能听到。
“大人,这是今天的斩获!”
除妖师除妖,抄家时冷眼旁观,张禄一直恪守着规矩,就算是古熊被财货眯了眼都被张禄打醒。
好在古熊这个家伙有些愣头,他打不过张禄只能闷声跟在后面,也不言语,也不再往门里跨一步。
“嗯,下去吧,明天出关告诉罗大人做好准备!”
“下官遵命!”
“这是关内捞完,想要去关外再捞一笔,如此行事剑门关什么时候能恢复元气?”张禄心中有很多猜想,“莫不是上门缺钱打点,让这个新科状元来捞钱!”
自古捞钱的白手套下场都不太好,这第五奇估计离死不远。
走在街道,两边多了一朵朵惨白,孝服,纸钱铺天盖地,张禄和古熊几人匆匆而过,生怕那些死去亲人的家属活埋了他们。
张禄几人来到除妖司石洞,门口都是污秽,几人小心避过,然后进入院内。
此时的罗勇多了几分疲态,他在这剑门关多年,门路熟,朋友多,找到的他也多,可他却无能为力,亲眼看到一个个家族破败,一个个宅院焚毁。
这钦差的火烧得太大,太过分。
而能上折子的都死了,上到知府下到门口的税官,这剑门关有官身的就剩下驿丞一人。
再就是除妖司这些人。
封闭城门,杀官毁民,要不是有妖魔出现,有禁军作陪,张禄都以为这第五奇要造反。
“大人,钦差下令,明日出关!”
“知道了,下去吧,告诉大家做好准备,事关己身必须慎重!”
“是,大人!”
张禄拜别又老几分的罗勇,此次出关生死难料,关内和关外千丝万缕,关内血流成河,关外还不寸草不生!
张禄来到库房,细心挑选自己需要的物资,这个库房进得多出的少,好多物件已经落灰,要不是有个老人看着,张禄都想把他搬空。
利器!利器!
张禄进来之后就要这个东西,他实在是在这上面吃过太多亏。
老人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然后走到库房深处,慢悠悠地捧出一个剑匣。
揭开上面的符箓,一股黑色掠过。
魔兵!
沾染妖气为妖兵,沾染魔气为魔兵。
妖有形,魔无形。
那团黑气在剑身忽隐忽现。
“用时需要净化符,最多用三次,三次之后必须封存七天,在烈阳下曝晒!”
“多谢!”
在名册上签字画押,张禄再次拜谢而出。
此番生死大考,所以库房放开,任意取之,张禄也是借此才能拿到这件魔兵。
回到房内摆出三张炎阳符,然后打开剑匣。
剑身略短长五寸,剑柄略长长一尺,不是佩戴的长剑,有点像短匕,刃若流线,剑脊稍薄,还有寒气逼人。
张禄点燃一张炎阳符,驱散寒气,把短剑放在手中把玩。
一缕缕黑气沿着手臂蔓延全身,知道覆盖张禄双眼。
黑气退散那双眼睛有些赤红,浑身发冷。
两张炎阳符再次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