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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隆冬飘一飘……飘儿飘,瓢儿飘……
开心的张禄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悠然心上的歌曲最抒发心中的喜悦。
县令的私宅每,一个干瘦的男子正在周沧的身边卑躬屈膝。
江都县的县令容易死,澧县的老爷最窝囊。
在这里一干就是六年,两任县太爷,真是有够舒服有够窝囊。
这位七品县太爷未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能感受澧县的纯朴——在吏部官文下发前,一尺高的黄金佛像就摆在了他母亲的年前!
这里民风剽悍,百姓安居乐业(毒品最快乐!),路不拾遗(巡逻的黑帮会把一切敢于偷鸡摸狗的家伙打死)。
他来这里六年没有升堂,六年没有出过县城,整日的花天酒地让他有些厌倦了,可一天没有这个东西还不行。
他是周爷养在这里的一条狗,一个装门面的狗,所有的税收,钱粮,修桥,补路,户籍造册都有人去做,且做得井井有条。
澧县和江都县是并列的两个模范县,在整个三江行省几十个县中名列前茅,两方互有胜负。
县令只要不过问任何毒贩的事,他就是这个县城最舒适的人。
而且一旦上峰有令,周爷还会把替死鬼安排好,澧县在治理毒贩的政绩更是首屈一指。
喝得微醺的县令,在地上和一位舞娘翩翩起舞,这唱戏的身段腰法还是有些水准的。
周沧的烦闷也随着曲目渐渐消散。
这次张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不但是苗疆邪师,这个他手底下最锋利的爪牙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就连他的生意也被周涛分去一半。
谁让他没有守护好作坊呢!
这一半,一年是多少宝钞,他现在心还在滴血。
所以他找到了自己的狗,澧县县令方胜。这个原本心高气傲,然后被他用宝钞美人砸成狗的师兄。
披着女人的衣服和舞女唱着艳词俗调。
“这就是读书人!”
“师兄,背一段论语我听听!”
还在和女子耳鬓厮磨的方胜,换了一副神情,这一刻他十分清高。
“吾日三省吾身……”
这种谄媚,慵懒,低俗和清高的转换,他练了六年,是经历过一次次毒打成就出来的。
站在房檐上的张禄笑冷笑地看着这副谄媚的神情,他现在恨不得将两人生生的扒一层皮。
这个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既然当官,那就当一个为民做主的官。他的辖区已经变成了最大的毒贩大本营,他在这里同流合污,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毒贩养成了狗。
不知道这种官员还有什么用呢,可以不株连家族,但一定要让他罢官身死,让世人知道当官就要为民做主,当官就要为民请命,当官就要有风骨!
这一刻,张禄十分恼怒,恨不得把这些家伙扒皮抽筋扔到外面的河流里面,任由鱼皮虾蟹分食,死无全尸。
好在心中的那份清明,还是制止住他这种躁动的心,慢慢的他退了出去。
师兄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为好。
夜晚是寂静的,在没有灯光照明的时代,只有几处能够不吝烛火的地方才灯火通明,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周沧经历过那么大的挫折,他现在已经神困疲乏,在两位佳人的扶持下,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床榻,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
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妖气横生,冰冷刺骨!
陪伴他的侍女,充满春色诱惑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在她们的面前是一条巨大的长蛇。
双头蛇!
粗壮的身躯在整个屋子内蔓延,丝丝的吐信声,让周苍不寒而栗。
他是个文人,不是个武夫,就算身上有些修为,也是拿真金白银堆起来的,这些年也被酒色掏空了不少。
他只是略微强壮一点,面对这个至少十几米的大蛇,他真的是双腿发抖,两臂微颤。
“妖物,这澧县什么时候来了妖物?”
双头蛇张着大嘴,作势要狠狠地撕咬躲在角落的女子,两个女子大声的呼叫,然后在急剧的惊慌中昏厥过去。
双头蛇收回自己的芯子,慢慢地来到周沧面前,蛇信子轻轻舔了舔他的脸颊,然后卷起他的身躯撞门而出。
精致的木门炸裂,庞大的身躯居然在院落内陡然消失了。
两个侍女的尖叫居然没有引发府邸内的任何响动。
这里是县令的私宅,而县令只能住一小部分,剩余的广大院落是这位周公子的。
那些陪酒的侍女也是周公子畜养在这里的。
院落很空旷,那些本应该守护在身边的护卫早就没有了生息,甚至连身影都没有看到。
星空之下,一个人影正在迅速奔跑,却没有任何响动,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个行走的蜘蛛精,身上散发着一些阴暗的气息。
张禄很少用自己的学生办事,一来这些家伙妖性未泯,难以听从自己的指令。二来一旦放出来,很容易跑掉。
这次把大头放出来,也是为了试验他的忠诚度,同时也让他知道这些接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