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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怎么有腹几?”她指着蒋措的肚子抬头问她。
蒋措淡定地将她的手拿开,继续往上一颗一颗系上扣子,反问:“我不应该有吗?”
“你身体这么虚,怎么会有。”宁思音说。
蒋措的手指顿了一下,转过来看着她:“你应该知道,男人不能说虚。”
宁思音换了个词:“你这么瘦,怎么会有腹几?”
“瘦的人不能有腹几吗?”蒋措又反问。
也不是……
宁思音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无处反驳。
瘦的人就不能有腹几吗?——谁规定的。
体弱多病的人就一定没有腹几吗?——也不能这么说。
但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刚结婚的时候新鲜感比较多,这几天她沉浸于事业,关注随之从蒋措身上移开了一些。大概是旁观者清,此刻她才猛地意识到,蒋措这个病秧子的气色,好像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差。
虽然他的行动还是那么迟缓又老态龙钟……
蒋措已经在她怔愣的状态里穿好了衬衣,又套上他钟爱的毛衫,将大衣搭在手臂上。
宁思音的视线还在盯他的肚子。
蒋措拿起她刚才想要去拿的文件,塞到她的怀里,气定神闲的声音带着丝笑,慢声说:“回来可以慢慢看,现在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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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的整个灵魂都受到了冲击,导致到了公司看报表时,她控制不住地走神。
“严总。”思绪被敲门声惊飞,汤总监进来先冲她热情一笑,“宁小姐还没下班啊。哎对了,待会儿我们部门打算一起定日料,要不要帮您订一份?那家日料味道很不错的,就是远了点,开车得四十多分钟。我们部门那几个女孩子特别喜欢吃,每次聚餐都要去,平常还隔三差五定个外卖……”
“说你的正事。”严秉坚打断他起了头就看不见尾的废话。
汤总监清清嗓子,将拿在手里的文件递上去:“西陵国贸的招商计划做好了,您过目一下。”
严秉坚并未接:“我说过,近段时间所有文件都要一式两份。”
汤总监冲宁思音抱歉一笑:“哎对不住宁小姐,我忘了还有这一茬了。要不让严总先看,我回去让他们再打印一份给您送过来。”
“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打个电话让他们现在送过来。打印一份文件也用不了几分钟。”宁思音说,“我看资料慢,不然等下还要麻烦汤总监多讲一遍呢。”
汤总监下意识看向严秉坚,后者没说话。
他不免有点尴尬,收回手:“那,那行,那我待会儿再过来一趟。”
走之前他又冲宁思音笑了笑。
宁思音回以标准化的一笑。
跟她玩心眼儿呢,也不看看她是谁。
她的心是筛子做的,那家伙,全是眼儿。
但就她这么多的心眼儿,竟然被蒋措给骗了——也不对,蒋措好像并没有骗她,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什么的,都是她自己的听说和脑补,理论上,她是自己被自己给骗了。
越想越窝火。
不说是病秧子吗?到底为什么会有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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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宁思音都被这件事搞得心不在焉。
好在她的接受能力还不算太差,下班之前,终于让自己接受了蒋措这个病秧子竟然他娘的有腹几这个现实。
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思考新的问题。
蒋措真的像她以为的“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吗?——她对此产生了一丝怀疑。
晚饭前,宁思音坐在客厅逗狗,蒋二奶奶过来时,见她右手捂着胸口,好像有点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胸口有点闷。”宁思音用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不知道怎么了。”
“最近总是加班,怕是累到了。”二奶奶说,“你也是,工作虽然重要,但用功也要有个度,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今天晚上记得早点休息,周末去慈济做个检查看看。”
“好像是该体检了。”宁思音说,“那我让蒋措陪我一起去吧。对了,他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要是久了,顺便让他也做个检查好了。”
“你们结婚之前,他刚做过一次检查。”二奶奶说,“我给你约一下宋医生,你到时别忘了。”
慈济是蒋氏旗下的私立医院,看样子宋医生就是负责蒋家人体验的医生。
宁思音点点头应了。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宁思音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幽幽地盯着从浴室走出来的蒋措。
瞧那虚弱的步伐,瞧那瘦削的体型,谁能想到他会有腹几?
她目光灼灼,蒋措实在很难注意不到。
他顿了顿,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好像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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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到很惊叹。”宁思音马上躺下,把眼睛一闭,翻身面朝床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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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宁思音准备出门时,蒋措问了句:“要出去?”
说谎容易穿帮,倒不如坦荡点。宁思音说:“我去医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