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癫和姜连山头一抬,循声看了过去,穷奇不知何时来到院子里,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杀他,我与你合作。杀我,凭你们的本事。”她踱步来到两人身边,面容冷厉,眼神幽深,说道:“如何?”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书癫心里想着,正要点头答应,一旁的姜连山却忽然开口说道:“小……穷奇,你如今已与普通人无异,和你合作的话,我们并无任何好处。”
书癫一想,立马赞同道:“就是。跟你合作一点好处都没有,倒不如我们自己努力努力呢。而且……”
“你别以为我们单纯,不谙世事,你就以为我们好骗,你在此时提出合作,不就是想让我们做你的马前卒嘛!”
虽然他性子纯良,可他脑子机灵啊,穷奇想利用他没门儿!
心里的想法被点破,穷奇也没有否认,只淡声道:“至少我们现在有相同的目标,相同的敌人,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姜连山再次出声,上前一步说道:“我和书癫大哥与你不同。我们没得罪过小羊哥,也并非一定要除去小羊哥……”
担心书癫会被穷奇蛊惑,顿了顿,索性说得更直白点,“再说了,就算真要除去小羊哥,我们也不需要和你合作。我与书癫大哥可以在旁观看鹬蚌相争。”
待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他们再出来坐收渔利就行了。
穷奇闻言,脸色一变。
书癫却是十分高兴,拍着姜连山的肩膀,连声道:“还是小连山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就应该让他们两个相斗去!”
姜连山面色微红,冲着书癫轻轻一笑,然后扭头直视着穷奇,鼓足勇气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和书癫大哥都不会与小……你合作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扯了一下书癫的袖子,说道:“书癫大哥,咱们走吧,大门还坏着呢,咱们去修一修。”
书癫仍沉浸在不费一丝力气就能铲除两大祸患的喜悦里,压根儿没听清楚姜连山的话,只下意识应了声“好”,便跟着姜连山往外走。
待走了几米远,他才回过神,顿了顿,转头对站在原地的穷奇大声喊道:“对了,你等会儿去把宅子后面那块地翻一翻。”
穷奇闻言,脸色更难看了,眼中隐有杀气浮现。
见此情景,书癫连忙补充道:“是小羊吩咐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拉着姜连山飞快消失在穷奇的视线里。
穷奇见状,不知为何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她站在院子里,目光沉沉地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才收回视线,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起,一字一句地说道:“待我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尤其是梁兴扬,她定要将他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
“阿嚏——阿嚏——”
仓颉的宅子里,伴随着喷嚏声,梁兴扬忽感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椎窜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仓颉见状,关切道:“着凉了?”
“没。”梁兴扬摇了摇头,抬眼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仓颉,不确定道:“仓夫子方才说……那平安符只能封住穷奇三个月力量?”
“嗯。”
“那、那三个月后要怎么办?”
听闻这个噩耗,梁兴扬顿时急了,忙上前追问道:“有没有办法延长封印时间啊?”
仓颉捻着胡须,故作沉吟之状,待梁兴扬迫不及待又追问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在此之前,小羊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催动我给你的符咒吗?”
听到仓颉的问题,梁兴扬面色一僵,眼神闪躲道:“就、就随便用力扔出去了呗。”
看他有所隐瞒,仓颉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继续说:“这符咒可不是扔教出去就能发挥功效的。要催动这符咒,最起码得是个修道之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话说,我一直忘了问小羊在来荒山村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呃……”
……
东方破晓,晨光熹微。
因昨夜那一场反转不断,惊险无比的体验,书癫回房后压根儿没办法入睡,辗转反侧了一整晚,见天边有微光,索性起身,打算趁着其余三人还没睡醒的时候,偷偷找仓夫子打小报告,把宅子里的梁姓笑面虎和穷姓大凶兽赶出村,以免祸害到邻里乡亲。
是的,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荒山村的公共安全着想,才不是因为害怕呢。
暗地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书癫小心将房门掩好,弯着腰蹑手蹑脚往外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姜连山略带疑惑的声音——
“书癫大哥?”
书癫被吓了个激灵,下意识直起身子,待看清身后之人的样子,才猛地呼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小连山,你差点吓死我了!”
姜连山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书癫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后,见姜连山眼下乌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了然道:“昨晚失眠了?”
“嗯。”姜连山没有瞒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