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处青楼的诡异感。
眼角止不住抽搐了起来,梁兴扬实在没眼再看下去,转头看向别处,视线不经意间与白自珍相撞,对方脸色同样一言难尽。
半晌,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别开眼望向远方。
……
又过了两天。
宁和镇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尤家同样静悄悄的,虽然白自珍面上仍是平静,可在与梁兴扬对弈时,时不时走神,还是泄露了他隐藏起来的情绪。
想到白家的惨案,梁兴扬禁不住暗叹了一声。莫说是身为苦主的白自珍了,就连他这么一个外人在目睹了宁和镇的惨象都没办法轻易放下。
梁兴扬想了想,对白自珍说道:“自珍,要不咱们回宁和镇看看吧。”
其实,这段时间白自珍有试着向符原宫主提出回宁和镇,然而符原并不同意他回去。
拒绝他的理由不是那些冠冕堂皇,以大局为重的大道理,而是告诉他,他四哥离开的时候曾恳求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胞弟,如今凶手尚未抓到,敌暗我明,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回宁和镇。
万一白自珍出了什么事情,那身为师父的符原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爱徒呢?
小徒弟全心全意信任自己,把自己的胞弟托付给自己照顾,而自己却辜负了徒弟的信任,连徒弟的家人都没护住,他算哪门子师父?
倘若符原用大道理来压他,白自珍还能以理说理,说服符原。可他却是从私情入手,且说得情真意切,料想符原心里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这反而让白自珍不知该如何是好,为避免符原难做,最终只能歇了回宁和镇的心思。
如今回宁和镇一事再次被梁兴扬提起,他虽然意动,却还是摇头拒绝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棋子默然不语,半晌过去才开口,“我昨日向符原宫主提出离开,他并不同意。”
梁兴扬想了想,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宗主试试。”
如果长安宗主都同意了,那符原这一宫之主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白自珍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抵不过想回宁和镇的心情,轻轻点了下头。
见此,梁兴扬站起身,与他一同前往天枢大殿找长安玉玠。
……
天枢大殿。
长安玉玠望着底下的两个少年,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们要回宁和镇协助调查?”
梁兴扬和白自珍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是。还请宗主成全。”
长安玉玠皱眉道:“如今凶手尚未抓到,你们若是贸然离开只怕会遇上危险。”
他沉吟了片刻,又说道:“这样吧,我让青真带领几个弟子护送你们回去,保护你们的安危。”
原以为长安玉玠也和符原一样,会想也不想拒接他们。却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竟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来天枢殿之前,梁兴扬还和白自珍商量了好几套说辞,现在是一套都没用上。
两人都有些讶异,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
长安玉玠看到两人神情错愕,满脸不可置信,不用猜都知道二人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少年人容易冲动,决定的事情又岂是他人不同意便会就此罢休的?与其让你们偷偷离开玄天宗,倒不如现在直接同意了。”
还能顺理成章地安排弟子保护二人,省得二人偷偷离开后,半路遇到危险。
得知长安玉玠的想法,两人都红了脸。
梁兴扬讷讷道:“谢谢宗主成全。”
长安玉玠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好了,不是说想今天出发吗?时间紧迫,回去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我让青真去山门处与你们会合。”
梁兴扬和白自珍自然应下,朝他行了一礼,便忙不迭离开了。
匆忙的脚步透露出几分欣喜。
长安玉玠盯着二人的背影,眼底底冷光一闪即逝,对守在外面的小道童吩咐道:“去将青真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