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子,给她留下一句话:“你裙子太短了。”
然后便离开了。
如果是别的男生和她讲这句话,黎晓一定会痛骂对方是个臭流氓。
可换成是季扶倾,她只觉得这是他对她的一种警告——下次再敢考场上作弊,有你好受的。
黎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色小短裙,猜测着季扶倾不把她举报给王主任的原因。
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大腿吗?
别闹了,她自己都不信。
……
黎晓对着镜子发呆,白皙的大腿上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字。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靠坐在床头,将睡裙最大幅度地卷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手拿数学书,一手拿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大腿上写着小抄。
冰凉的笔珠划过敏感又细嫩的腿肉,带来一种陌生的触感。
小抄打在这种私密的地方,监考老师还是男的……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她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而现在,黎晓咬着下唇,像是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折辱。
她至今也想不通,季扶倾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是她考试时偷看小抄的动作太过明显被发现,还是季扶倾考试时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想到这里,黎晓更加面红耳赤。
为了将腿部面积最大化利用,她今天连安全裤都没穿——也不知有没有被某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黎晓把侧腰拉链拉到底,裙子直接从腿上掉了下去。接着是内裤,指尖勾着边缘往下拽,两只脚依次伸出来,踩在瓷砖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校服,塞进洗衣机里。然后把内衣放入盥洗池,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洗。
黎晓不喜欢让外人碰自己的贴身衣物,向来都是亲自动手洗。这倒是给张阿姨省了不少事儿。
她从池边拿起洗衣液,拧开盖子,正要倒,突然发现今天的内裤有点儿不同——
奇怪,明明离大姨妈还有一段日子……
黎晓愣了愣,脸上再次翻涌起潮红。
她手一抖,没控制住,洗衣液一下子倒得太多了。顷刻间,整只手上全是透明的洗衣液,湿哒哒又黏糊糊的。
像是产生了什么不太好的联想,她立刻用双手揉搓内衣,直到揉出洁白干净的泡沫。
洗完衣物,黎晓钻进淋浴间,热水兜头浇下。
她将花洒取了下来,把水花调至最大,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大腿。
指腹在墨水笔留下的印记上反复摩擦,直到小抄被洗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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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期三天,考试总分七百五。
语数英三门主科满分一百五,各考半天。剩下的理化生政史地六门小科每门五十,每半天考两门。
下一场考的科目是英语。
黎晓的英语成绩和语文相当,属于中不溜儿的那一档,不好也不坏。
第二天早晨,黎晓提前来到考场,拿出单词书默默背诵。
只可惜,这一个刚背会,上一个就忘记了。每一个单词都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的大脑。
高考三千五百词,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要她命三千”。
考场上暂时还没几个人,黎晓从透明文具袋里拿出一支自动铅笔,在桌面上打小抄的心思蠢蠢欲动。
可是,她看了看右手边的空位,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天放学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不知为何,她有点儿下不去笔。
昨天考数学之前,她真不知道自己的数学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每次作业发下来,满眼看过去全是红钩,谁会多想呢?欺骗老师,欺骗家长,欺骗同学,最后把自己也欺骗了。
她又没那个本事和胆量在高考考场上作弊,学校组织的期中考试多考两分少考两分对她这种水平的学生而言意义不大。
黎晓把自动铅笔收了起来,陆续有考生进入考场,周围有点儿吵,她捂着小耳朵,硬着头皮继续背单词。
早知道平时就多背几个了,现在这点儿时间哪里够用啊。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季扶倾来了。
他背着包,从容不迫地穿过走道,坐到黎晓右手边。落座之后,佯作不经意地往旁边看,只见黎晓防他跟防贼一样——侧着身子坐,单词书挡住脸。
既不看他,也不想被他看。
他将两支笔丢上桌面,拿出英语笔记本看重点内容。
英语考试之前背单词效率是最低的,想拿分应该多看看词组搭配和作文表达——可惜黎晓这个学渣不懂。
黎晓一边默诵着单词,一边把裙摆往下面拉,恨不得把整条腿都给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过,当初为什么要把校服裙子给改短呢?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