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林健凑上去,讨好的拉住她。 “一边去,”韩春妮拍开他,恨恨的扭头。 “我不是你妈,你爱叫谁叫谁去。” “妈,”林健巴上韩春妮肩膀,撒娇的贴过去,两只手臂拦住她脖颈。 林健生的人高马大,要想贴上只有将将一米五的韩春妮,只有屈着腿,弓着腰。 韩春妮歪头,正对上儿子堆着笑意的脸。 那笑容灿烂得就如太阳。 就是再大的气,也顷刻烟消云散了。 “别跟我这儿嬉皮笑脸,赶紧把那房子退了,把林苗给你二姐送回去。” 韩春妮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道。 林健呵呵的笑。 这关就算过了。 在他念头里,只要过了当下就好,至于以后,等到临头再说。 林健顺利的把韩春妮哄回屋里,转回自己屋里。 余芳已经收拾完自己。 见他过来,就问:“好了?” 林健点头,坐到床边,两手交握,放在后脑,懒懒的往后倒。 “这上了岁数以后,我妈好像比以前难哄了。” 余芳睨他。 “不是上了岁数,是只要事关二姐,咱妈就格外固执。” 林健看余芳。 半晌,他笑了下,“哪有,我妈对谁不是都那样?” 余芳撇嘴。 没跟他争。 这种事,大家都有眼睛,又不是看不到。 “折腾一天,我都困了。” 林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 余芳瞥了眼他背影,微微蹙眉。 是她错觉吗? 总觉得他有一瞬的不自然。 怕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吧? 余芳揉着擦了贝壳油的手,若有所思。 林健很快回来,热情的拉着余芳上床睡了。 丈夫的体温熨贴着她,很快睡意便席卷过来。 翌日,林健和余芳早早出门。 韩春芳盯了两人一眼,忿忿道:“瞧瞧,这就护上了,我是能吃了她,还是怎么她?” “行了,”林栋皱眉。 “他们小夫妻好,你还不乐意是怎么滴?” 韩春妮顿时一梗。 那是她宝贝儿子,她怎么会不希望他好? 她就是瞧不得余芳那样。 再怎么,那都是她儿子。 是她骨血。 老婆可以再娶,没听说妈能再找的。 另一边,林苗也已经起来。 昨天还有些没干完,她想早点把活都干完。 才爬上窗台,就听门响。 “谁呀,”她问着,撑着窗台跳下来。 “我,开门,”林健大咧咧的喊着。 林苗打开门,笑了,“小舅舅,小舅妈,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顺道把书给你拿来。” 余芳指了林健手上拎着的,问:“怎么样,昨晚没害怕吧?” “没事,”林苗笑得眉眼弯弯,“锁上门,一觉大天亮。” “胆儿还挺大,”林健笑。 看了眼墙上挂钟,“行吧,差不多了,我送你上班。” 他跟余芳道。 余芳点头,看林苗,“晚上回去吃饭?” 林苗笑了笑,摇头。 “姥还气着呢吧,我要回去,肯定更气,还是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也好,”余芳点头,从坤包里摸出一卷钱。 “行吧,这几天你就想对付一下。” “不用,”林苗推回去,“我有钱。” “你有是你的,我给是我的,”余芳佯作生气,“快拿着。” 林苗抿着嘴,把手藏在后面。 见她如此孩子气,余芳忍不住笑了。 林健一把把钱夺过来,硬塞进林苗手里。 拉着余芳就走。 林苗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两人都已经到楼梯口。 再去追,实在不大好。 林苗无法,只好收起钱。 关好门,她重又爬上窗台。 卸了窗帘,抱去卫生间。 等到洗完,已经快要中午。 摸摸咕咕作怪的肚子,林苗换了身衣服出去。 来时,林捷就只带了替换衣物,并没带床单被罩。 昨晚林苗就是随便将就一晚。 但以后却不能再将就。 好在她手里有钱。 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粥之后,去卖布料的地方,扯了几块布,依照被子和床的尺寸做了个四件套。 在等着拿的工夫,又去边上买了个炒锅和几个碗碟。 等到拿了被套,她艰难的往回走着。 来时,她两手空空,不觉得距离有多远。 现在拿了东西,走得就艰难起来。 但不管多难,林苗都咬牙坚持。 心里默默数着步子,心里暗示马上就要到了。 在数了不知多少遍个一百,她终于站到楼边。 她长长吐了口气,紧了紧袋子,再次提步。 咬着牙上到二楼,她实在走不动了,就把袋子放下,扶着栏杆喘气。 下面有人不紧不慢的上来。 林苗转头,见到来人,微微一愣。 那人也看到林苗。 他抿了抿唇,走到跟前。 看着两个几乎把楼梯彻底占满的袋子,他看了眼林苗的手。 林苗下意识的抱住勒得颤抖不已的手。 “凡事量力,才不会让自己两难,”他淡淡的吐了句,略提高手里的行李,迈过去。 林苗盯着他跨过去的长腿,用力咬牙。 “是,多谢你的提醒,罗哥哥。” 林迈略提高音量的说着。 罗晏侧眸,瞥了眼,便提步向上。 林苗搓了搓麻胀的两手,暗暗打气,绝不能让他小瞧。 她拎起袋子,一鼓作气的上楼。 才上到一半,就看罗晏站在正靠楼梯的门边。 “你,”林苗眨巴下眼,脑子忽的当机。 罗晏修长手指一动,门咔哒一声开了。 罗晏迈步进去,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 林苗磨了磨牙,再提一口气,冲上去。 放下袋子,她颤抖的摸出钥匙,哆嗦的打开门。 老鼠搬家似的把袋子弄进门里,她用力带上门。 对面,罗晏正在倒水。 听到动静,他看了眼大门,复又淡定的喝起来。 林苗踢掉鞋子,摇摇晃晃的来到沙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