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打扮,在?C大附中校园里难得一见?。像是?从日漫里走出来的美少女。要是?男生经过,回头率保准百分之两百。
很?明显,校服上衣和裙子都被改短了。
“你把校服改了?”季扶倾问。
“原来的不太合身,”黎晓说,“校规里没说不让私自改校服。”
“校规里有对仪容仪表的规定。”
他正要将相关校规复述一遍,她却抢先?一步说:“穿衣应整洁得体,不得敞胸露怀,不得穿拖鞋到校。”
季扶倾:“……”
这就叫“讲别人的台词,让别人无话可讲”。
“你看,我哪里不符合了?”黎晓转了一个圈,鲜红的裙摆像一朵开在?四月里的美人蕉。
“又整洁,又得体……”她向前蹦了一步,跳到他身边,“还很?好看,不是?么?”
裙子飘了起来,季扶倾看到她大腿上绑了一圈袜带。
黑色袜带箍住雪白的大腿,吊带与长筒袜相连,黑白碰撞带来的色彩冲击极其强烈。
太阳穴有青筋鼓动,他立刻跳开目光,指尖的笔在?不经意间被攥紧。
“黎晓。”季扶倾开口叫她的名字。
“嗯?”黎晓像一只无知无畏的小动物,等待他的发言。
在?她看来,季扶倾最喜欢一板一眼地念校规。
要是?校规里没这条,他准拿她没辙儿。她敢在?他雷池边反复横跳,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她想听听看,这次他会?有什?么新的理由。
季扶倾的口吻有些?冷漠:“再?不走,王主任马上来了。”
王主任。
对黎晓来说,这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王主任不像季扶倾,有闲工夫跟你掰扯校规。他想批评就批评,想扣分就扣分,教?训你难不成还要挑日子?
黎晓嚣张的态度收敛了。
好个季扶倾,搬王主任
出来压人,狐假虎威!
正欲离开,黎晓忽地想起什?么,又折回来,问季扶倾:“你今天放学后会?去?音乐教?室练钢琴吗?”
季扶倾直视前方,冷道?:“不知道?。”
问不出是?意料之中的情况,这点儿小困难难不倒黎晓。她说:“不管你去?不去?,我都在?音乐教?室等你。”
说罢,冲他摆了摆手。
季扶倾垂眸,视线刚好对上她。她立刻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爱心的手势,然后故作害羞地转身跑掉。
待她走远,季扶倾抬起握着笔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搓了一下——是?这样吗?
只觉得指尖有点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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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过周一的课,黎晓放学后并不能直奔音乐教?室,她还得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
值日小组共有四人,大家分工合作,打扫教?室和走廊。
薛南枝也留了下来,她要负责班级最新一期的黑板报。
她指挥值日生用湿抹布将后黑板擦干净,然后挪来几?张课桌,铺上废旧报纸,踩着凳子爬上去?,开始作画。
黎晓站在?走廊上擦着窗户,隔着透明玻璃,她饶有兴致地看同桌画画。
薛南枝拿着事先?打好草稿的图纸,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大致形状。她用粉笔填色,手法很?有技巧。
过了几?分钟,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呈现了出来。这很?神奇,另外三个值日生也看得津津有味。
黎晓有时候挺羡慕薛南枝。
她的父母很?开朗,尊重且支持她的兴趣爱好。她长得虽普通,却多?才多?艺,这些?技能赋予她许多?额外的魅力。
反观自己,无才艺傍身,打个三角铁都能闹出笑话。
哎,她的本意只是?想找个机会?接近季扶倾,却不知为何迫使自己学了一项莫名其妙的技能。
值日完毕,黎晓将洒扫工具放回卫生角,抬头问薛南枝:“你今天晚上去?音乐教?室练小提琴吗?”
薛南枝专心致志地画着画:“我不去?,黑板报还没画完呢。”
黎晓说:“那我自己过去?了。”
薛南枝扭头看她一眼:“练三角铁不需要特地去?音乐教?室。”
黎晓:“……”
这话和季扶倾说
得一模一样——她又被轻看了。
黎晓出言为自己挽尊:“去?音乐教?室比较有氛围。”
薛南枝“哦”了一声,说:“那你去?吧,我走的时候会?锁门的。”
黎晓收拾好书包,带上三角铁,往艺术楼出发。路上熏风阵阵,八重樱灿若晚霞。
下午落了一场绵绵的小雨,空气中浮着湿气。校园的建筑被夕阳染成酡红色,好似浸泡在?一个美丽的红酒瓶中。
黎晓深呼吸一口气。
不知道?季扶倾会?不会?去?音乐教?室?
薛南枝跟她说过,季扶倾不常来音乐教?室练琴。钢琴本就是?交响乐团中相对独立的部分,自己在?家练习即可。
万一要是?扑了空,她的三角铁岂不是?白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