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周德忠的亲大哥周德兴家,但因为十几年前两家还未分家时,赵春燕和张文玉就因为一些事儿闹翻了。这十几年来,两家小辈之间的关系倒是挺好,但这两人关系依然不怎么融洽,还都觉得彼此有些犯冲,在来往上并不是很多。所以就算只隔着两堵墙,事实上除了过年过节之外,其他时间也不会去对方家里串门。
这不,两人刚一碰面就先对掐起来。
“听郑寡妇说你要给你孙女办满月酒啊,我就住你隔壁,怎么没听你说过呢?莫不是因为不想借肉给她,想骗她走哟?”赵春燕怀疑张文玉是故意让郑寡妇来自己家借肉的,搞得自己虽然不愿借,但是肉还是被借出去了,现在心里也憋着火呢。
原来郑寡妇去找赵春燕借肉的时候,正好周德兴也在,这也是一个为人比较大方的主儿,听见说是她儿子办婚席的事儿,直接当场就答应借了,连给赵春燕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赵春燕又不想在郑寡妇面前失了面子,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和自家男人吵架。谁都知道郑寡妇当年可是村里出了名的俊俏人,而赵春燕从十几年前就一直在心里和郑寡妇暗自叫着劲,自认为比她长得要乖,结果在村子里人缘却不如她好。
好不容易郑寡妇因为家里男人过世,性格变得泼辣,在村里也和自己一样不太受待见了,赵春燕心里可不就认为,现在自己比她过得顺心么,就因为这个就更不能在她面前打自家男人的脸了。
“就算你就住在隔壁,也没见你平时过来过呀。我这一天天忙的不行,难道还要专门过去找你,然后给你炫耀一番,我们有余粮要办酒席了吗,而且让你这个月拿两毛钱多吃一顿席,你还不满意么?”张文玉就看不得赵春燕找自己的茬儿,又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自己家里什么事还得通知她一声么,回怼道,“难道我早点告诉你,你还会过来帮忙吗?”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两家在办酒席的时候,互相帮忙的都是各家的儿媳妇,这两位老太太可从来没有去对方家帮过忙。相反,这二位每次都是坐在桌上等着开席,就跟村里的乡亲过来吃酒一样,这周家两兄弟又都是属于在家还是比较听媳妇儿的话,又看没有影响到小辈之间的感情,也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赵春燕可不上当,反驳道:“就算我不来,未必我几个儿媳妇没过来帮忙吗,你这通都没通知,到时候大家没空怎么办?”
“没空就没空,这么大个村,我难道还找不到人帮忙了,你还害怕桌子上留出空位来,饭菜吃不完么?还是说你知道我们要办席之后,你也打算找个由头办一个?”张文玉可不信赵春燕的鬼话。
“我又不是一天吃饱了撑的,跟你争办这个干嘛?”
“那你今天过来是做啥子,单纯的摆龙门阵嘛?”
赵春燕也没有再绕弯子,回答:“我过来是想问一下,过几天你们是不是打算进山一趟,方不方便带着你两个侄儿?”
“这都立夏了,大家可以进山打猎了,你们咋不自己去呢?”张文玉不太明白,今年赵春燕怎么求上自己家了。
每年在农活不那么紧凑的时候,村民都会抽空进山打猎,因为每次人少,也不会太深入,但是打到的猎物给自家人补点油水还是可以的。
“我们家老周昨天挑水的时候把脚崴了,本来都打算好,过一阵就去山里转转,这不就耽搁了。老大虽然打猎技术还行,但这不是人太少,担心万一出了事儿没人帮忙,所以想让他们二爸带着一起去,好有个照应。”对于这次过来的缘由,赵春燕也解释清楚了。
“你这时候就想到我们了,平时人影都不见一个。还有大哥怎么会想着去挑水了,平时不都是两个侄儿去挑水吗?”张文玉就很讨厌赵春燕这种人,有事要帮忙才找上门来,平时没事的时候,连脚印都不会踏进来的。
“赶巧,赶巧。”赵春燕肯定不会告诉张文玉究竟为什么的,免得又被这个妯娌嘲笑。这还不是因为昨天两口子吵了架,自己一定要周德兴去挑水,结果这么巧就让他把脚崴了,说出来丢死人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吵架耍脾气。
“行,这个事儿我去问一下他们二爸,我又做不了主。”张文玉看赵春燕那副讪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妯娌又作妖了,也没有再探个究竟,总归是别人两口子的事儿。
赵春燕看张文玉这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给个痛快话,不高兴的吼:“听你鬼扯,我还不知道这个家作主的到底是谁吗,你就说干不干?别在这儿磨蹭半天。”
“哎,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在张文玉看来,自己跟赵春燕合不来,肯定是对方的问题,一看这求人的态度就知道,难怪平时在村里的人缘不怎么样。
赵春燕依旧有些咄咄逼人:“你毕竟是他们亲二妈,这点忙都不帮吗?他们爷爷才过世几年呀,你们就不管我们家了吗?”
张文玉听见赵春燕又拿去世的老太爷当借口,就不耐烦:“你要再这样说,我可真不让带两个侄儿,你可知道的,这个家我不让的事儿,可没人敢答应。”
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拿老太爷来说事儿,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偏疼大哥家,回回都让这做弟弟的让着大哥,张文玉早就不